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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侠]逍遥江湖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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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3章 九大高手
    再说贺云飞受困,险些伤在石龙的子午透骨钉之下。石龙的这四枚子午透骨钉也激怒了他,他心中大怒,左手闪电般一挥,瞬间弹出数缕指风,分袭石龙上身各大要害。
    指风伤人,那只有内功修为绝顶之人方可施为,石龙显然没料到贺云飞竟然有着如此高深的内力。等他发觉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他飞身侧跃,然而左腿上还是中了一指,轻哼声中,抖手打出一支毒龙镖,直飞向贺云飞面门。
    贺云飞冷笑一声,长剑一震,使出“粘”字诀,将毒龙镖粘在剑上,再返身一甩,毒龙镖刺向庄宗的胸。
    庄宗挥绳欲将毒龙镖卷住,贺云左掌微一缩一吐,暗使“吞星吐月”功,毒龙镖堪堪被卷上之是,突地转向一沉,反向庄宗右臂刺去。
    庄宗始料不及,右臂中镖,定不过入肉不深,但是此镖更重要的是毒攻,中毒才是可怕的,庄宗已感觉到了伤口处有麻痒的感觉。
    贺云飞一指弹伤石龙,石龙坠地之后,站立已有些不稳,也不能再上前来攻。贺云飞不容得庄宗喘过气过,仗剑又抢攻了过去。
    庞元仲大喝一声,拨剑在手,就欲上前来攻。
    正在此时,身后忽传来数声大笑,笑声中,四条人影射落当地。
    其中一个大胖子喝道:“休得以多欺少,贺老弟,为兄来也!”
    这胖子正是范文龙,他施展拳脚,来攻庞元仲。
    庞元仲无奈,只能与他缠斗起来。
    来的四人当然就是杨坤白少堂叶枫和范文龙四人。
    双方人一照面,立时分队捉杀起来。
    贺云飞知道这九人都是好手,杨坤他们还难以打发,所以自己必得先伤他几个才是。
    心念及此,他刷刷刷几剑向庄宗卷去。
    庄宗左格右挡,竟然一一化解了贺云飞的几招凌厉的剑式。
    贺云飞见他如此顽强,也是有点吃惊,心里想道:“若不是他接了我的毒龙镖,要降伏他只怕还当真不易呢。”
    数十招过后,庄宗那一股麻痒痒的感觉已从右臂向上蔓延,气力又减了几分。他的长绳招数是从捕捉野兽之中自己创出来的,可说是自成一家,但因未经过名师指点,究竟不及贺云飞所使的剑法精巧。再加上气力不济,时间一长,当然就不是贺云飞的对手了。贺云飞一看时机已到,连使几招进手的招数,剑光闪烁之中,庄宗的长绳一段段给他削断,变成了三尺不到的短绳了。
    然而正在此时,忽闻得叶枫“哎哟”一声,贺云飞扭头一看,只见他正从左肩上拔下一支银针。原来叶枫正与李施缠斗,他武功略胜一筹,把李施逼得有些手忙脚乱,站一旁的石龙见状,忙暗发一针,打中叶枫的肩头。这针自然也是淬过毒的,叶枫不敢动用真气,瞬间被李施反击得连连后退。
    贺云飞一怒,左掌猛地一记臂空掌拍向李施,李施识得厉害,急忙跳了开去。
    逼退李施,贺云飞忽地疾进一招,将庄宗逼到了石龙面前,石龙见义兄的命危在旦夕,急忙叫道:“姓贺的,住手,我把解药你那位兄弟就是了!”
    贺云飞冷笑道:“好,你叫我住手可以,你快些将解药给我兄弟,否则我绝不放过你们两人!”话犹未了,一个转身,突然就向何金凤扑去。
    石龙见他武功超绝,知道他绝非出言恐吓,所以只得摸出一瓶解药,叫了一声“接住”,解药飞向正盘腿而坐的叶枫。
    叶枫伸手一把抄住了,找开瓶子嗅了一下,再倒出几料丹药投入口中吞下了。
    这时,一柄短剑挟着一股劲风照贺云飞心窝刺来。
    攻来的是何金凤,这是个中年妇人,也还有几分姿色。
    贺云飞猛然一吸气,浑身上下忽然多了一层一无形罩气,何金凤的短剑到了他的心窝一寸的距离时,竟然再无法进得分毫。大惊之下,忙缩手回来,短剑向上一撩,刺向贺云飞双目。
    何金凤打定主意,拼着与他两败俱伤,哪知贺云飞出手快极,何金凤的短剑刚刚刺出,只觉虎口一麻,已是给他点着了穴道。
    忽听得范文龙大叫道:“贺老弟,别伤她,她是贱内!”
    贺云飞一呆,立即会意,夺了她的短剑,将她挟在胁下。
    庄宗大怒道:“好呀,你们都不是好人!”此时他正好与杨坤碰上,大怒之下,劈面便是一拳。
    杨坤急于去查看叶枫的伤势,但给庄宗缠住,无可奈何,只好使出擒拿手的功夫反扣他的手腕。
    庄宗本领实是不弱,他若有长绳在手,杨坤未必胜得了他。但此际他一来是因为失了惯用的兵器,拳脚功力比不过杨坤;二来他和贺云飞恶斗了一番,已是斗得筋疲力竭。数招之后,给杨坤觑个正着,一把扭着了他的手碗,说声“得罪了”顺手点了他的穴道。
    杨坤赶到叶枫身边,叫道:“叶贤弟,你的伤怎么样了?”
    贺云飞仍然挟着何金凤,左手一伸,一缕指风弹到那边与白少堂纠缠着的吕华。
    吕华肩头中指,身子晃了一下,但旋即又和白少堂斗在了一起。不过,经得这么一缓,白少堂的危势大减,不由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感激贺云飞。
    李施见他临空一指伤了吕华,大骂道:“卑鄙无耻!”
    他跳将过来,便要截住贺云飞。
    贺云飞喝道:“给我滚开!你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唰的便是一剑。
    李施只好持剑抵挡,他的武功本来不及贺云飞,又怕误伤何金凤,不过数招,便给贺云飞杀得连连后退。
    贺云飞逼退了李施,立即挟着何金凤,飞身一跃,便到了范文龙身边。
    贺云飞笑道:“大姐你别害怕,我把你送到你相公身边了。”何金凤斥道:“你这无耻之徒,想要把我怎样?”
    贺云飞道:“我这是为你的好呀,其实你也真傻,放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不享,却跑来寄人篱下,何苦来着?不过或许你是有什么苦衷吧?有什么苦衷也不妨和范大哥商量的。你放心,我决不敢对你无礼,而且一定帮你的忙!”
    话音未落,眼前人影忽地一闪,庞元仲斜刺里冲了过来。
    贺云飞冷哼一声,一掌拍向他肩头。
    庞元仲沉肩退步,左脚一勾,双拳齐出,贺云飞一抓抓住了他的拳头,但却给他勾着脚跟,脚步一个踉跄,逼得松手。
    庞元仲的拳头给他抓破,鲜血淋漓,大怒喝道:“好利的狗爪!”
    贺云飞冷笑道:“请问你的是什么爪,与我有何不同?”
    就在贺云飞与庞元仲开始动手的时候,周兆锋也突然发难,向范文龙扑去。贺云飞早有准备,立即将身体遮住周兆锋,拔剑截斩周兆锋的手掌。
    周兆锋喝道:“撤剑!”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强夺贺云飞的长剑,贺云飞一剑刺空,手腕已给他指锋钳着,火辣辣的作痛。贺云飞左掌横掌如刀,一掌劈下,周兆锋识得厉害,不敢给他劈中,当下侧身一闪让了开去。
    这时,那庞元仲趁机发难,飞身一脚踢向贺云飞的右臂。
    贺云飞右手挟着何金凤,无奈之下,只得身子一旋,将何金凤顺势带得飞向范文龙。
    范文龙伸手接住了。
    贺云飞与此同时,右臂一挥,格开了庞元仲的一记飞腿,右臂继续前伸,一掌击向庞元仲的前胸。
    庞元仲给他的掌风一震,胸口隐隐作痛,情知对方功力胜过自己不止一筹,当下只好暂避其锋,脚步未曾站稳,立即又倒纵了出去。
    贺云飞见他欲逃开,也不容他走脱,如影随形而上,单掌攻向他背心。
    庞元仲听得背后劲风袭来,立即侧身避开正面,反手便是一剑。
    这一剑是少林寺达摩剑法的真传,剑尖刺穴,剑锋削肋,虽在匆忙之中,竟是不差毫厘。
    贺云飞识得厉害,不敢小觑,当下把掌力的功夫化为指劲,对准剑脊一弹。混元气功是一等一的刚猛指力,把这股力道从指头上弹出来,比少林寺佛门正宗的“弹指神通”更为霸道,只听道“锋”的一声,庞元仲虎口发热,宝剑几乎掌握不牢,身形连晃,退倒了七八步之外。
    殊不知庞元仲固然是大为震惊,贺云飞弹不落他的长剑,也是不能不心头微凛,想道:“这人果然是有几分真实的本领。”
    周兆锋见庞元仲不敌,连忙上前夹攻。贺云飞纵声笑道:“你们有多少党羽,一齐来吧。”双掌左右开弓,把庞、周二人一齐逼退。
    此时,白少堂与吕华打得难分难解,吕华肩头中指之后,但是白少堂却也只能勉强和他打成平手。
    周兆锋峨嵋派的弟子,武功自也不弱。可惜吃亏在气力不如,和贺云飞刚猛绝伦的掌力比较起来,实在是相差太远。贺云飞双掌连环拍出,只听得呼呼轰轰,就似狂风卷起巨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浪接着一浪的向他们打来!
    周兆锋仗着超卓的轻功,腾挪闪展,俨如轻舟在波涛汹涌、急流激湍之中起伏回旋,飘摇晃动,虽尚不至于即遭灭顶之祸,亦是有点把持不定了。
    庞元仲咬紧牙根,拼着豁出性命,把达摩剑法使得凌厉无前,冒死猛攻,飒飒连声,浑身上下竟似闪起千百道冷电精芒。饶是贺云飞本领高强,也觉得眼花撩乱,逼得稍稍放松周兆锋,用大部分的精神来对付庞元仲。
    不过,他们二人虽然勉强可以支持,贺云飞的功力毕竟是远在他们之上,二三十招数过后,庞元仲的胸口已是隐隐感到疼痛。周兆锋好在得庞元仲挡住正面,他只是从侧面配合攻击,所受对方的力道较小,因此虽然功力稍差,反而不似庞元仲这样的感到难受,但亦是大汗淋漓了。
    范文龙一来是因为吃过庞元仲的亏,自是不敢在庞元仲的面前献丑;二来贺云飞已是稳操胜算,也是无需他的帮忙,故此范文龙当然就乐得袖手旁观了。
    贺云飞掌力催紧,激战中只听得“铛”的一声,庞元仲的宝剑给他弹得脱手飞去。贺云飞哈哈笑道:“你们两人还不束手就擒,当真是不要性命了么?”
    范文龙也在一旁喝道:“玉面游龙武功盖世,我劝你们还是赶快认输的好!”
    话犹未了,忽听得暗器破空之声,刺耳异常,贺云飞喝道:“是谁偷施暗算,有胆的站出来吧!”
    不料那枚石子却并非向他打来,而是向庞元仲那柄宝剑撞击的。庞元仲那柄剑刚刚脱手飞上半空,尚未落下,给那枚石于碰个正着,倒飞回来。这柄倒飞回来的宝剑才是对准了阳大雷的胸口的。
    贺云飞大吃一惊,心想:“当今之世,是谁竟然有此功力?”饶是他的武功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但是这柄剑的来势,亦是不敢空手硬接,只好迅速低头闪开,顺手拨出了长剑,待那柄剑从自己的头顶飞过之后,使出一招“举火撩天”,青钢剑轻轻一拨,此时那柄剑劲道已衰,给他用个“卸”字诀轻轻一拨,便即落了下来,他立即接到手中。


    第074章 恶战在即
    正在贺云飞惊愕之际,蓦地闻得有人宣了一声佛:“阿弥陀佛!”
    声如洪钟,震得在场的人耳膜嗡嗡直响,显见此人内力惊人。
    声音刚落,只见四条人影当先如飞而至,后面还跟着十几名黑衣劲装汉子。
    光看这四人的身法,便知个个皆是身具上乘武学之人。
    左首一人是个光头老和尚,信白髯飘于胸前,颇具威仪。
    中间二人却是贺云飞在州府中遇上的青衫人和那使日月双轮的汉子,右首是个黑衣人,皮肤如姑娘家一般雪白雪白的,面色阴沉,只是那一双亮如寒星的眼睛,看在谁的身上,就如一柄时时有可能刺入你皮肤的利刃。
    贺云飞冷笑一声,道:“怎么,边少林高僧也要来趟这潭浑水么?”
    那左首的老和尚双掌合于胸前,道:“阿弥陀佛!老衲方和,贺施主有礼了!”
    贺云飞道:“真是没想到,州府王大人还能驾驭得了方和大师这样的世外高人,在下实在有些不明白了,大师可否见告?”
    方和面色微微一变,合什道:“贺施主请见谅,老衲亦有不得已的苦衷!阿弥陀佛!”
    贺云飞冷冷一哼,不再答理他。他转脸看着手握双轮的汉子,问道:“你便是日月双轮顾能顾大侠吧?”
    顾能道:“不错,正是在下,你便是武当贺云飞?”
    贺云飞道:“正是区区,请问这两位高姓大名?”他指着青衫人和黑衣人。
    青衫人轻笑一声道:“我叫丁残,这位是我师兄风中鹤。”
    贺云飞闻言心中大惊,原来这丁残乃是数年前名震江湖的“飞仙剑”,其人剑法可列入当世前列,端是厉害无比。而更令他心惊的是,丁残的师兄风中鹤,此人一身武功高深莫测,远在丁残之上,风中鹤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贺云飞只知道他只守不攻,就可以令杨坤三人无计可施,他自问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做到这一点。
    “很好!连一向退隐江湖的绝世高手都来了,在下有幸得狠呢!”贺云飞傲然笑道。他心里却暗暗叫苦,这四人,任何两个人联起手来,他都难以吃得消,不过,这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高手,大概是不屑于联手对付别人的,自己必得利用他们这一点,不然今晚只怕要遭了。
    贺云飞略略一打量场中的情景,叶枫还在盘腿调息,那九个高手也还自重身份,不屑于趁机偷袭。白少堂独斗负伤的吕华,战成平手,石龙负伤,退出场中坐下休息,周兆锋和庞元仲刚与自己激斗一场,元气大伤,也退出了场外休息,何金凤被点了穴道,任由范文龙抱住,杨坤点了庄宗穴道之后,此时正独斗着李施与杜海山,而那耿重超,正作势欲扑贺云飞。
    如今之计,只怕当真是难以脱身了。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了。
    倏地,又闻得一阵喊声,紧接着数以百计的火把亮起,一大群捕快和衙役飞奔而来。
    贺云飞心下略宽,决定先下手为强,因为杨坤安排的这些援兵是无法抵挡州府这一众高手的。
    思忖之间,他倏地化做数条身影,满场飞掠起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使出“万象般若功”中最具杀伤力的“灭天绝地”来,可怜这庞元仲他们这些高手,遇上了这等绝世神功,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只片刻间,还能站着的九大高手一一中掌躺倒在地,有四肢脱臼的,有中掌吐血的,也有被震晕过去的,惨呼连连。
    贺云飞无意要人性命,所以也只是令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而已。否则,这些人焉能活着?
    方和四人见他身具此等神功,都看得目瞪口呆,方和与风中鹤还是识货的,风中鹤惊问道“阁下使的莫非便是十年前绝迹于江湖的佘无忌的‘万象般若功’?”
    贺云飞朗声一笑,道:“尊驾目力过人,不错,这正是佘老前辈授以晚辈的‘万象般若功’!”
    方和闭目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又何苦多造杀孽呢?”
    贺云飞道:“大师此言差矣,在下如若想要他们的命,他们现在早已去见归天了!”
    方和自知失言,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了。
    丁残道:“有我师兄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贺云飞有心要激这四大高手与他一对一,傲笑道:“那么如果只有你在此,在下就可以任意而为了吗?如果没有你师兄在,你便要如何?”


    第075章 大展神威(上)
    丁残举手一挥,立时有两个黑衣大汉奔了过来,抬下受伤的九名高手,他刷的一声,拔出背上的一柄长剑,冷冷说道:“不论你用的什么手段暗器,但能连续伤亡了九名高手,那也足证高明,我丁残愿先领教高招。”
    白少堂高声叫道:“贺老弟,小心……”
    贺云飞反腕抽出长剑,冷冷接道:“既非口舌能够解说清楚,只有先在武功上分个高低再说,你快些退下去。”
    白少堂知他此刻心胸之中,填满了悲愤,如不让他发泄出来,憋在心中,十分难过,便缓缓向后退去。
    丁残强忍心中激愤,早已迫妈不及待,长剑一振,道:“接招!”
    疾挥一剑,点了过来。
    贺云飞长剑疾起“起凤腾蛟”,这出手一剑,守中寓攻,封开了丁残的长剑,反腕削了过去。
    丁残纵身让开,长啸一声,挥剑反击,但见银光流动,漫天剑影,直罩过来。
    他心中悲痛,一出手就全力抢攻。
    贺云飞长剑振起,迎住来势,展开了一场恶斗。
    丁残的剑法,攻势发动之后,一招紧接一招,绵绵不绝,其间毫无懈怠,使敌人没有反守为攻的机会,原是极为厉害的一套剑法,寻常之人很少能够接下三十招。
    但可惜他遇上了贺云飞,使这凌厉的剑法,威势大减。
    原来贺云飞使出武当绝学,剑路之广,变化之奇,立即把丁残的剑势,化解于无形之间,只看得四周观战群豪,个个心中震动,想不出他如此年纪,武功竟有这等修为。
    转眼之间,双方已交手三十余合。
    贺云飞突施一剑“春风化雨”,逼开剑势,说道:“在下已领教了剑法,也不过如此而已,当心我要反击了。”
    话方落口,剑势已变,寒芒旋飞,银星暴射,凌厉绝伦的反击过去。
    丁残缓了一缓,已然失去先机,但觉贺云飞剑势如潮,山涌而到,不禁心头大骇,暗道:此人能在不足半个时辰之中,连伤了九名高手,果然有非常的身手……
    忖思之间,突觉四面潮涌而来的剑气,忽然消去,所感受的压力大减,不禁心头一喜,正待运剑反击,瞥见寒芒一闪,那漫天剑气,朵朵银花,突然间合而为一,当胸刺到,赶忙举起手中长剑,斜往上撩,长剑刚一相触,突然大喝一声,一股强猛的内劲反向对方长剑震去。
    原来,他和贺云飞动手几招之后,已发觉在招式变化上难以胜过对方,这唯一的可胜之机,就是凭借数十年深厚的内力,反震对方的长剑脱手……
    他想的虽是不错,但事实却大出他意料之外,内力弹出,贺云飞长剑并未脱手,反而粘在长剑之上,疾向下面沉落。
    这正是太极剑术中粘,滑二诀的运用,先以阴柔之力,承受下丁残那强猛的反震之力,剑势却顺剑而下,找上了丁残的握剑右腕。
    如若丁残不肯弃去手中长剑,绝难脱利剑断腕之厄。
    形势匆急,丁残来不及多转念头,右手一松,长剑脱手落地。
    贺云飞疾退两步,卸去承受下的力道,说道:“承让,承让。”
    丁残面如死灰,黯然说道:“阁下剑术精博,在下不是敌手。”
    白少堂见贺云飞在的激愤之下,却也不轻易出手伤人,眼看他适时收手,心中大感快慰。
    顾能摇手中双轮,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既非比武定名,败而何憾,丁兄请退下休息,兄弟领教领教他的剑术。”
    语声未落,人已扑了过来,双轮一招“横扫千军”,拦腰击到。
    贺云飞听那抡动的轮中,挟带着呼啸的风声,不敢用长剑硬接拐势,闪身避开。
    顾能欺身迫近,双轮如狂风骤雨,迫攻过去。
    贺云飞振起精神,长剑幻起朵朵银花,寻空抵隙,迫使他的双轮不能近身。
    顾能久走江湖,对敌经验是何等的丰富,眼看贺云飞不敢封架自己的轮势,立时把一双轮的威势,全部发挥出来,挟着强猛的内力,带起了呼啸的风声。
    转眼之间,两人已交手五十余合。
    贺云飞被那急如风雨的双轮,迫的向后退出了六七尺远。
    顾能虽然占尽优势,但他心中明白,贺云飞只是被自己这威猛的轮热暂时唬住,不敢以长剑接封架双轮,是以才节节退避,如让他想出破解之法,施展出进逼丁残长剑出手的粘,滑二诀,就不难反宾为主,夺回先机,必得设法在他尚未醒悟之前,把他伤在轮下。
    贺云飞虽是节节退避,但他门户封守的谨严,剑路之广博难测,却使那顾能寻不出可乘之机。
    顾能求胜心切,五十余招仍然找不出贺云飞的破绽,不禁心中焦急起来,心中念头轮转,忖思求胜之道,手中的双轮不觉一缓。
    就这一缓,触动了贺云飞灵机,长剑突施一招“天河倒挂”,剑尖颤动,幻起了两朵剑花,斜刺入了顾能轮影之中,左手却呼的劈出一掌。
    强猛的掌力,逼住了顾能的轮势,剑化“回风絮柳”,左右点出。
    顾能门户大开,眼看剑势点到,双轮却收不回来,只好向后退去。
    贺云飞一掌一剑,扳回劣势,灵智顿开,如影随形般,疾欺而上。
    顾能绕场疾走,奔行了三四丈远,仍无甩开贺云飞那指向前胸的剑势,心知生望已渺,长叹一声,停下脚步。
    四周观战群豪不忍再看,齐齐一闭双目,心想以贺云飞连伤九名武林高人的手段之高,这一剑势必能把顾能开膛破肚。
    两个随在顾能身后而来的仗剑少年,齐齐虎吼一声,一左一右的挥剑扑了上来。
    这两人都是顾能的嫡传弟子,眼见师父将要伤死在贺云飞剑下,心中又痛又急,飞身一击,各出了毕生功力,两柄长剑,划起了两道森寒的剑气。
    但见贺云飞健腕翻挥,手中长剑左右摇摆,铮铮两声,弹开两柄袭来长剑,人却仍然站立原地,脸色肃然,俊目放光。
    群豪凝神望去,只见顾能前胸处,衣衫破裂了三寸长短一道口子,人却毫发未伤。
    两个仗剑弟子呆了一呆,齐齐回头叫了一声:“师父!”
    顾能睁开双目,黯然一叹,道:“罢了,罢了!咱们师徒还有何颜立足江湖……”
    扬手一掌,反向天灵要穴劈去。两个仗剑大汉,料不到师父有此一着,眼看他反掌自绝,竟是救援不及。
    惊愕之间,突见人影一闪,贺云飞左手闪电而出,后发先至的拂在了顾能腕脉之上。
    顾能扬起自绝的一条手臂,突然间不听使唤,软软的垂了下来。
    两个仗剑大汉,回目望了贺云飞一眼,不知是仇视还是感激,叹息一声,垂下头去。
    方和大师高喧一声佛号,缓步走了过来,说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武林中从没有常胜之人,常大侠也不用太过激动。”
    顾能道:“身受强敌相救,此辱日后如何能报?”
    贺云飞缓缓接口道:“不论哪年哪月,只要我萧某人还活在世上,常大侠随时可雪今日之辱!”
    顾能厉声喝道:“我顾能纵有能雪得今日之辱,也必得先饶你一次性命。”一顿铁拐,陡然跃出一丈多远,大步而去。
    两个仗剑大汉,望着师父的去向,紧追了出去,师徒三人,眨眼间隐入林中不见。
    贺云飞望着三人消失的背影,心中暗暗叹道:此人对我误会如此之深,真不知如何才能解释?
    只听方和大师说道:“阿弥陀佛,贺少侠剑路之博,变化之奇,实为老衲生平仅见,那就无怪能在半个时辰间连伤九名武林高手,老衲不揣冒昧,还想领教一二。”
    贺云飞道:“大师空门侠隐,世外高人,只怕在下难是敌手。”
    方和道:“老衲自知胜望渺茫,贺少侠请亮剑出手吧!”
    贺云飞心知今日之事,已非口舌能解说得了,也不再客套、长剑一领“天风振袂”,眨眼间幻起三点寒芒,分袭方和三处大穴。
    方和沉声喝道:“好剑法。”
    袍袖挥拂,扫出一股潜力,逼住剑势,呼的一声,当胸劈下。
    贺云飞长剑斜里兜回,封住方和掌势,道:“大师且慢动手。”
    方和道:“贺少侠还有何言见教?”他连败了丁残和顾能后,已使在场之人,不敢再轻视于他。
    贺云飞右手一翻,长剑入鞘,抱拳说道:“大师既是不愿动用兵刃,在下亦以赤手奉陪。”
    方和道:“贺少侠艺业惊人,老衲也不便奉劝,赤手、用剑,悉听尊便。”
    贺云飞道:“多承夸奖。”
    呼的一掌,推了出去。
    方和运起功力,挥掌硬接一击。
    双方掌力接实,响起一声砰然大震,贺云飞心神一荡,道:“大师好雄浑的掌力。”
    施展开万象般若功,连绵抢攻。
    方和接下贺云飞一掌,心中也是一震,暗道:此人这点年纪,内功却这样精深,若假以时日,那还得了……
    忖思之间,贺云飞已攻出一十六掌,出手之快,当真如惊雷骤发,迅电奔至,方和大师被这一轮快速绝伦的连环迫攻,逼得连退四步,大有应接不暇之感。
    少林寺十八罗汉掌绝艺,天下扬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这方和大师在少林寺中身份甚高,曾以十八罗汉掌扬名武林,今日竟然被贺云飞以连环掌势,迫得连连倒退,瞧得场中群豪个个暗自震骇。
    忽见方和大师奋力反击,呼呼两声,稳住了劣势。
    这是一场罕见的恶斗,四掌交错,丈余内潜力激荡。
    贺云飞的掌势以快速见长,一掌攻出,第二掌紧随攻到,有如十八只手掌一齐攻出般,看得人眼花缭乱。
    方和大师却是以掌势雄浑见长,门户封闭的谨严无比,任贺云飞攻来掌势千变万化,乘风狂飚,但始终无法突破方和大师的防守之势。
    不大工夫,双方已交手一百余招,仍是不胜不败的局面。
    在这一百余招的恶斗之中,贺云飞攻多守少,方和却守多于攻。
    群雄似是已等得不耐烦,拍拍手中的大铁锅,叶枫道:“看两人精神愈打愈好,这场架,只怕有得一阵好打,不到五百招以上,只怕是难以分出胜。”
    白少堂道:“我和叶兄你的看法不同,贺老弟在这百招之内,已有着两个取胜的机会,只是他对敌经验不够,坐失了两次取胜之机,方和大师门户虽然封闭的十分严密,但守多攻少,先已失制胜之机,如果我和尚的看法不错,再有一百招,两人即将分出胜败……”
    突听方和大师高道一声佛号,突然反守为攻,左掌右拳,交相攻出。
    白少堂微微一笑,道:“叶兄,你瞧出苗头没有,那方和施出压箱底本领了。”
    叶枫道:“他拳掌互攻,却使出了两种大不相同的力道。”
    白少堂道:“不错啊!他右掌虽然用的十八罗汉掌法,左手却是用的少林七十二种绝技之一的先天性功拳,一招攻势之中,刚柔互济,只怕那贺老弟支撑不了多久了!”
    叶枫道:“掌法有点怪异,似是绝传江湖的万象般若功,昔年佘无忌佘大侠,挟此举世无匹的神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极一时盛名……”
    两人说话之间,陡闻一声大喝,场中形势已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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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6章 大展神威(下)
    方和大师因使出了少林镇山之艺后,果然扳回了劣势,反守为攻。
    只因他掌。拳之上,用出了刚柔两种大不相同的力道,劲道忽强忽软,使贺云飞那一气呵成的连环闪电般的掌法,受到莫大影响,速度大为减缓。
    这种以快速见长的掌法,势道一缓,威力大为减弱,攻守互易,方和大师反劣为优。
    白少堂只瞧得大为担心,暗道:如若贺云飞伤败在这和尚手中,群雄激愤之下,自不会饶过他,他们会趁机一涌而上,非杀了他而后快不可!这如何是好?
    付思之间,忽见贺云飞掌法病一变,左手仍然施用连环闪电掌法,右手却施展十二兰花拂穴手,三招不到已把劣势稳住。
    那十二兰花拂穴手,不但是攻势凌厉,而且出手的姿势,异常好看,掌指如盘钢珠,始终不离那方和大师时穴腕脉。
    叶枫眼看方和大师已操左券,胜算在握,心中甚为担忧,却不料贺云飞掌法忽的一变,不但又把败势稳住,反而逼得方和处处受制,掌势拳法,都有些施展不开,神展一展,道:“贺老弟果然是身怀绝技。”
    白少堂笑道:“我早说过,贺老弟一定能行的!”
    叶枫道道:“不用先乐,少林七十二种绝技,那方和擅长七种,先天性功拳,罗汉十八掌,也不过只用出两种而已。”
    语声甫落,场中胜负已分。
    两条飞旋的人影,霍然分开。
    贺云飞和方和大师,甫合又分,方和已合掌当胸,说道:“贺少侠武功高强,老衲不是敌手。”
    贺云飞道:“承让,承让。”
    方和大师神色一黯,摇了摇头,转身缓缓拂袖而去。
    一直站在一旁不言不动的黑衣人,这时候冷哼一声,道:“姓贺的,你果然有两下子,也好,老夫已经很久没有遇上像你这样的高手了,就让老夫来领教领教高招吧!”
    只听那三个手提亮银棍的大汉冷冷说道:“杀鸡何用牛刀,不用风爷您出手,咱们三人足以对付他了。”
    语声甫落,三条亮银棍同时飞起,分由三个方位,攻向了贺云飞。
    贺云飞手中长剑,突施一招“天女散花”,银芒旋飞,剑花朵朵,人却已从三人合击的棍势中一闪而出。
    三条大汉眼看剑花重重涌来,心中暗生震骇,暗道:这“玉面游龙”之名,果不虚传,武功的确是有些怪异。攻出的亮银棍,随着心念收了回来,封住门户。
    贺云飞就在三人由攻变守的刹那间,闪出了合围之势,欺身到风中鹤的身前,说道:“他们三人非我之敌,在下亦不愿伤及无辜,还是领教风老前辈的绝学吧。”
    风中鹤看他轻轻易易的闪出三人的合围之势,心中亦是大感震惊,暗道:此人无怪能连伤九名武林高手,果是身负绝技……
    但闻三声大喝,连续响起,那三个手执亮银棍的大汉,重又扑了过来,手中亮银棍分由三个方位,点向贺云飞。
    这三人被贺云飞一闪脱出围攻,觉着大损颜面,这一次合击之势,三人早已暗作商量,银棍出手,力道奇猛,有心一击得手。
    贺云飞心中暗道:敌众我寡,必得先挫一下敌势锐焰……
    心念转动,欺身向前,剑锋找上那大汉握棍的右腕。
    一举之间,避让还击,东、北两方位攻来的银棍,同时落空。
    正面方位上的大汉,看贺云飞竟然以手中长剑和自己银棍相触,心中大喜,暗道:你这是自找苦吃!内劲陡落,向外猛碰,希望一下振飞贺云飞手中长剑。
    哪知一和贺云飞长剑接触,不但未能震飞对方手中长剑,反被长剑沾在了银棍之上,不禁心头大骇,愕然之间,贺云飞已然连人欺了进来,剑锋一闪,找上了右腕。
    那大汉无暇多作思虑,本能的一松手中银棍。
    贺云飞左手疾探而出,不容那银棍落地,已然抓在了手中。
    这时,他剑上余力仍有,只要一吐右腕,那大汉不死必伤,但他却不肯借机施下辣手,左脚陡然飞起,踢了过去。
    这一脚势道奇快,而且大出意外,但闻砰的一声,正踢在那大汉右胯之上。
    那大汉整个的身躯,被踢的摔出四五尺远。
    贺云飞还击一招,不但破了三人的合围之势,而且还夺下兵刃,踢倒一人。
    这不禁使东、北方位上两个大汉吃了一惊,就是那风中鹤,也是大为震骇不已。
    两个大汉一怔之后,双双扑到,抡动亮银棍,当头劈下。
    贺云飞还剑入鞘,运足真力,健腕一翻,陡然向亮银棍迎去。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的大震,正东方位上一条大汉,手中亮银棍脱手飞出,正北方位上的大汉,银棍虽未出手,但却被震得双臂发麻,半晌举不起手中兵刃。
    贺云飞未料到自己竟有着如此浑厚的内力,呆了一呆,回顾风中鹤道:“请风老前辈指教。”手中亮银棍一翻,一式“力扫五岳”,拦腰扫去。
    风中鹤看他内力惊人,哪里还敢封挡来势,双肩微晃,人已退出八尺。
    贺云飞银棍挥动,放手抢攻,他胸中熟记的武功甚杂,虽是从未用过银棍,但使出来招数,却是棍法正宗之学。
    风中鹤素以所学博杂自负,十八般兵刃,件件都能来得,但见贺云飞使出的棍法,竟是正宗棍法中神髓之学,暗中自叹弗如。
    贺云飞一口气连攻了一十八招,亮银棍划起一片啸风之声,丈余内尘扬草飞,潜力激荡,但那风中鹤却从容的闪开一十八棍,贺云飞口虽不言、心中却是暗暗敬佩,忖道:此人闪避身法的佳妙,武林中实不多见……
    风中鹤待贺云飞那一十八招连、棍法施完,才一挥右手长剑,一剑刺出,反击剑势出手的同时,左手中的折扇,也斜里划出了一股扇风,剑刺贺云飞的握棍右腕,折扇却逼住了贺云飞反击路道,一招之间,攻守兼具。
    贺云飞被他反击的折扇风逼退了一步。
    风中鹤心知如是让贺云飞缓过手来,亮银棍必将有更为厉害的招术,立时欺身而进,逼近贺云飞身侧,左扇、右剑,攻势极为凌厉。
    贺云飞虽是兼通各种兵刃,但精专的还是剑术、掌法,再加上缺乏对敌经验,掌握到先机,胜算时,故可一气呵成,胜来干净利落。
    但如陷入被动,却少了那份由经验中体会出的应变之能。
    风中鹤闯荡江湖,时日虽不长,但他却是身经百战的名家,四五年的时光,压服了豫、鄂、湘、赣四省豪杰果雄,被拥为江南第一人,自非容易的事,除了一身高强的武功之外,智谋亦非常人能及。
    他默查贺云飞出手几招,不但感觉到遇上了生平中从未遇过的劲敌,而且对方武功、内力,恐怕都在自己之上,如是堂堂正正的和贺云飞放手搏斗,那是必败无疑,唯一能够胜得贺云飞的机会,是以己之长,击彼之短,这期间还得仗凭那数百场搏斗中,体会出的对敌经验。
    贺云飞一套棍法施完后余下的空隙,不过是一眨眼间的时光,风中鹤就把握着了这一刹那间的机会,反击出手,欺入了贺云飞身边,贺云飞手中的亮银棍乃是善于长战的重兵刃,被风中鹤欺近身后,不但威势难以发挥,反而成了累赘。
    但见风中鹤手中长剑闪起了朵朵剑花,始终指袭贺云飞的握棍双腕,迫使贺云飞无法求变,左手折扇忽张忽合,斜削直点,削点之处,又都是人身要穴,迫得贺云飞只有闪让对方袭击的份儿,无能还击。
    片刻工夫,风中鹤已刺出了三十六剑,折扇也急攻了二十四招。
    这段时间中,贺云飞始终无能还手,被迫得连退出一丈多远。
    只听那榕树上传下来杨坤的声音道:“贤弟,你如再不弃下手中银棍,拖着那个累赘,再斗上一百招,也是无能还击一招。”
    贺云飞一心只想等待那风中鹤绵连不绝的攻势,稍有空隙时,再设法展开反击,只要能使他还击一招,就可扭回这等着挨打的局面。
    他全心全意,都想着得以扭回劣势后,如何才能把亮银棍发挥出十成威力,这一念头,害得他无暇旁思。
    他听得杨坤一番话后,心中才陡然大悟,暗道:这等简单的事,我怎么竟然想不到,如是早弃此棍,我两手也不致受它的拖累,以致全为剑势所制,双手握棍,闪让敌剑,岂不是如同绑看两只手打架一般。急忙弃去银棍。
    付思之间,分去了不少心神,一个应变较慢,左肩被风中鹤击中了一扇,登时衣衫破裂,鲜血汩汩而出。
    在风中鹤的意念之中,这一扇纵然不能把贺云飞左臂完全卸下,至少也将使他筋骨断裂,失去再战之能,但在折扇将要划中贺云飞肩头时,似是遇上了一种强大的阻力,那阻力却无形无体,颇似传言中的护身罡气,和佛门至高的须弥神功。
    这两种佛,道绝学,武林中向极少见,对方小小年纪,怎会练成此等绝技……
    贺云飞左肩受伤之后,激起了强烈的斗志,大喝一声,双脚连环飞起,交替踢去。
    这正是昔年梁山好汉武松,醉打蒋门神的五步鸳鸯连环腿,乃是连环腿法中的一绝,无尘道长醉心武学,好务杂学,费了数月苦功,把这套几乎失传的武功,重又整创出来,传了贺云飞。
    风中鹤长剑连闪,施出了“云龙三现”的连环剑招,但见寒芒闪动,剑气森森,封住了全身门户。
    贺云飞虽然未能得手,但这反击之势,却替他争取了足够的机会,气沉丹田,疾快的落着实地,未容风中鹤变招反击,立时抢先发动。
    亮银棍一招“盘龙绕柱”,斜里向风中鹤扫击过去。
    风中鹤虽然封挡开贺云飞那五步鸳鸯连环脚的绝技,但却失去了控制全局的主动,亮银棍挟风飞来,不宜硬行封架,一吸气,飘退五尺。
    贺云飞有如解去了手上的束缚,长长吁一口气,展开反击,亮银棍大开大阖,竟是三十六路行者棒的招术。
    风中鹤虽是身轻百战,历经大风大浪的人物,处逆势而心不乱,但目睹贺云飞武功博杂、精奇,心中暗自惊骇不已,暗暗忖道:这人艺兼天下之长,又深得佛、道中上乘神功,如若假以时日,必将无敌天下,那时,再想除他,只怕比登天还难,今日非得设法除了他不可……
    心中念头回转,不觉分了心神。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呜,手中长剑被棍势扫中,长剑被荡了起来,门户大开,手臂一麻,长剑几乎被震出手。
    贺云飞大喝一声欺身而上,亮银棍直捣黄龙,疾向前胸点去。
    风中鹤暗中咬牙,一侧身子,惊险异常的避开贺云飞的棍势。亮银棍掠着前胸而过,半寸之差,就要点中风中鹤的要害。
    此人对敌经验十分丰富,已知自己陷入了落败的边缘,如若不能冒险争得主动,必将为贺云飞那大开大阎的棍法所败。
    贺云飞亮银棍掠胸点过,亦知此举失措,正待坐腕收回,风中鹤已疾快的反击过来,左手折扇斜里削向贺云飞右腕。
    贺云飞刚吃过一番苦头,心知再不弃手中的亮银棍,必将重蹈覆辙,当下双手一松,亮银棍砰声落地。


    第077章 生死相搏(上)
    亮银棍落地的同时,贺云飞长剑已然在手。
    这时,风中鹤推腕错剑,一招“顺风送帆”,猛劈贺云飞握剑右腕,贺云飞长笑声中,剑变“云雾金光”,架开他的剑势后,疾攻三招。
    这三招,迅猛无匹,但见银芒流动,有如满天银雨飞洒。
    风中鹤心头一震,暗忖道:“此人剑招这等凌厉,果然是名不虚传。”
    挥剑护身,剑化一片光幕,样只闻得锵锵几声,封开了贺云飞三剑击刺。
    风中鹤封开三剑后,振腕还攻,双剑并举,四周生风,这两大绝顶高手,各出绝学,展开了一场抢制先机的猛攻。
    转眼间,彼此交攻了四十招,半斤八两,攻守各半,谁也没法子占得便宜,谁也没法子抢去先机。
    经过这几招快攻后,俩人心里都有了数,都知道不是一二百招内可分出胜负了,看样子势非经过一段相当的拼搏不可。
    两个人一样心意,不约而同地剑法一变,但见寒光飞绕,剑气漫空,五合后已难分敌我,各展生平最为擅长的剑法,准备作长时的耗拼。
    这不只是一次武林中罕见的剑术比拼,而且是一次内功修为的搏斗,双剑如龙,盘旋交飞,只见俩人剑光逐渐的扩大,一丈方圆内尽都是浸肌寒风。
    这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拼搏,看呆了双方的高手。
    激斗到百合以上,仍是难分胜败,双方观战的人都不觉紧张起来。
    风中鹤以轻功和剑术驰名江湖。剑术上更有独特的造诣,精力充沛,剑招也愈打愈奇,攻势也愈来愈凌厉。
    武当绝学源远流长,贺云飞的武当剑法已达化境,太极剑法更是炉火纯青,加之几次奇遇,功力大境,所以此番俩人功力相若,剑术亦各有所长,打到百合以后,更是精彩百出。
    俩人打了这一阵功夫后,彼此心中都有了数,一般的剑招决无法伤得对方。一套剑法,也无法能从头到尾的用完,因为名家交手,优劣之势不过是毫厘之差,彼此都想抢制先机,争取优势,然后再以杀手连绵抢攻求胜,是以各人能把生平所学,因势施展出来,不限于一套剑法,招招变化奇妙,招招蕴含杀机。
    俩人又斗十几回合,蓦问得一阵金铁交鸣,剑光突敛,两条人影霍然分开。
    双方观战的人,都不禁吓了一跳,定神望去,只见俩人手中宝剑,都只余下半截。
    原来俩人刚才动手时,风中鹤看了个空隙,一剑劈下,贺云飞闪避不及,举剑硬架剑势。
    这一次俩人各出了全力,双剑交接,功力悉敌,谁也无法胜谁,但这一震,却把俩人手中百炼精钢长剑,震成了四截。
    贺云飞跃退后,呵呵一阵大笑,道:“风老前辈子的剑术果然是神妙非凡,晚辈佩服的很。”
    风中鹤脸色凝重,沉声答道:“贺少侠太客气了,既然未分出胜败,怎能就此罢手,咱们易剑再战如何?”
    贺云飞道:“何必再易兵刃,不如就用这半截断剑,再作一阵决斗。”
    风中鹤冷笑一声道:“那是最好,我自是舍命相陪。”
    说完双肩微晃,道袍飘风而起,右手举着半截断剑,指向贺云飞胸前“玄机穴”。
    贺云飞长笑一声,身躯疾转,举起手中半截剑一封,锵然一声,又是一招硬打硬架。
    火星迸射中,两支断剑如胶似漆般粘在一起,双方同时贯注内力,相持不下,风中鹤长须拂动,顶门上直冒热气。
    贺云飞也是衣袍波动,脸上汗水直向下滚,双方都贯注了全部精神,谁也不敢丝毫大意。
    因为那半截断剑之上,凝聚着俩人毕生修为的功力,只要一方不支,或者稍作退让,对方将立即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威力,乘势追袭。
    俩人内功修为都入至高境界,全力一击,劲道能碎石成粉,何况是血肉之躯,所以谁也不肯退让,各出全力耗拼。
    这等内功真力耗斗表面上看去,平淡无奇,只见两支断剑相互抵触,彼此用力攻拒而已,其实,这是武家最忌的一种打法。要知这种拼斗,全凭真功实力,内家修为,一分一厘也取巧不得,耗到力尽筋疲,真气耗消殆尽,一方受了重伤,或者当场殒命,才能停下手来。
    这两大高手,又相持了顿饭工夫,彼此头上汗珠儿,都像雨水般直向下滚。但谁也没有时间腾出手来,拭去满脸汗水。
    这时,广场上数十个江湖豪客,都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望着俩人。
    白少堂看得无限忧伤,低声问杨坤道:
    “杨大哥,你看贺老弟能不能胜得风中鹤?”
    追风神捕脸色也是十分紧张,摇摇头答道:“他们俩人功力修为相差有限,胜败之分,现在还难看得出来。”
    他口中在答应白少堂的问话,目光却仍注射着贺云飞和风中鹤相持形态。
    叶枫流目四顾,见贺云飞正处于万分险恶之中,不由脸上神情紧张,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伤势。
    丁残,河东仙子与及他们所率领的一众高手,眼睛都瞪圆如满月,眨都不眨一下地望着场中,大有随时出手的可能。
    风中鹤和贺云飞拼搏形势已有了极大的转变。
    只听风中鹤一声轻哼,手上断剑一纹,俩人手握的半截断剑,都化成片片碎铁,散落地上。
    贺云飞趁势一跃而起,双脚连环踢出,瞬息间踢出五腿。
    风中鹤双掌翻飞,封开贺云飞踢攻五脚后还了四掌。
    俩人由内功耗拼,又变成赤手拼搏,虽是空手搏斗,但比刚才俩人比剑之斗,尤为精彩,各以快攻,抢制机先,只见足影点点,掌风呼呼,险象互见,怪招百出。
    激斗中,贺云飞一掌劈下,风中鹤闪避不及,竟挥掌硬接一击,但听一声砰然轻响,两条人影霍然分开。
    贺云飞吃风中鹤内家反弹之力,震得连退了七八步,才拿桩站稳,风中鹤也被贺云飞罡力震的翻出去一丈多远。
    这时,俩人都已明白,如不豁出性命作生死之拼,实难分出胜负,彼此心念相同,竟都下定了宁作玉碎的决心。
    贺云飞站稳脚步后,立时一提丹田真气,把腑中翻涌的血气,勉强压住,扬手一记劈空掌打去。
    一团疾猛的劲道,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风中鹤。
    风中鹤功运双臂,长笑一声,双掌平胸推出,不闪不避,又硬接了松溪真人排山倒海的一击。
    两股凌厉无伦的潜力一接,卷起了一阵狂飘,吹得丈余内沙石走飞。
    接着风中鹤一声长啸,身子凌空而起,猛然一个翻身,头下脚上,疾向贺云飞扑击,疾比流星飞泻。
    贺云飞竟也不让避,脚踏丁字步,双掌平胸运动相待。
    风中鹤带着一阵风扑到,双掌一齐下劈,贺云飞两手倏地从胸前翻起,出掌迎击,四掌相接,如击败革,轻响过处,四掌分而复合,再次粘在一起,各运内力相拼。
    这种打法,不是打,简直是存心同归于尽,看得双方观战人无不目呆心惊。
    白少堂转脸对杨坤低声叹道:“杨大哥,我们和贺老弟做了这么久兄弟了,实在没有想到他也有这么大火气,如果再放任他们两个人这样硬拼下去,只怕要闹个两败俱伤。”
    杨坤脸色肃穆,点点头答道:“想不到贺老弟的功力,竟也有这等深厚,今夜之局,吉凶实在叫人难料,这样打下去,纵然不死,恐怕也得身受重伤。”
    只听风中鹤一阵冷笑,双掌威力大增,贺云飞突现败象,身子缓缓向地上坐去。
    这一下,白少堂再也沉不住气了,一顺手中长笛,就要出手。
    杨坤抢上一步,拉住他的右腕,问道:“白贤弟,你要干吗?”
    白少堂脸上满是焦急,叫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贺老弟危在瞬息,你拉我是不是想要他送命在风中鹤手下?”
    追风神捕冷笑两声,答道:“你认为现在出手是救他吗?眼前救了他比杀他更使他难过。你别害得他死不瞑目。”
    白少堂听得心头一惊,暗道:不错,我此刻如一出手,就害他一生英名尽付东流,救了他,还不如让他干干净净死好些,刚才一时为友情急,几乎造成一次大错。
    当下收好长笛,叹息一声缓缓地退回原处。


    第078章 生死相捕(中)
    白少堂与叶枫皆站立不安,杨坤伸手拉住了二人,道:“你们尽管放心,不出一顿饭工夫,风中鹤必然要败在贺老弟手中。”
    白少堂与叶枫四只眼一齐投望场中,只见贺云飞已被风中鹤双掌压力迫坐在地上,不但看不出丝毫得胜迹象,而且所处形势较刚才尤为险恶,心中大惑不解。
    范文龙也忍不住,问道:“在下等自知功浅目拙,看不出贺老弟有半点胜敌象征,尚望杨捕头不吝赐教,以开茅塞。”
    杨坤道:“表面上看去,贺贤弟处在极端劣势之下,败象毕呈,很是危殆,其实贺老弟正以精深内功,慢慢消解风中鹤的内家真力,风中鹤全力施为,真气消耗极大,而贺老弟却以阴柔之力,耗消敌人的阳刚之劲,并未出全力和他相拼……”
    白少堂和叶枫听在耳中,虽字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见贺云飞败象,心中不免又存着很多怀疑。
    俩人又相持一阵工夫,贺云飞突然大喝一声,双掌一振,全身功力突然迸发。
    风中鹤只觉一股潜力逼来,力道虽然不猛,但却绵绵不绝,循臂而上,自己全身功劲都似被那重叠的阴柔劲力化解消失,心中方知不妙,正待收掌跃退,哪知为时已晚,他刚把力道一收,对方阴柔之力,突然转成阳刚至猛劲道,只听风中鹤一声大叫,全身被贺云飞震飞一丈多高。
    这一击是贺云飞毕生功力所聚,风中鹤纵有一身功夫,也是当受不起。
    但他究竟功力非凡,内腑虽被震伤极重,可是仍能把全身真气运集,暂制住伤势,不让发作,借下落之势,又向贺云飞扑去。
    贺云飞以混元气功,虽然胜了风中鹤,但他亦消耗真气不少,风中鹤拼尽最后一口元气,带内腑重伤反击,更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略一怔神,风中鹤已挟风扑到,左手一探,拍向天灵要穴。
    贺云飞一偏头,让开要害,右手随势穿出,迎击对方小腹。
    但听乒乓两响,贺云飞左肩中了一掌,只打得身躯晃动,骨疼欲折,连退四五步,才把身子站稳。
    风中鹤也被贺云飞迎击小腹的一掌打中,他内腑早已受伤,如何还能再禁得一击,这一掌打得他真气消散,大肠寸折,飞出一丈外跌到地上,张嘴喷出数口鲜血。
    飞仙剑丁残一纵身,跃到师兄身侧,忍不住两眼泪下,握住风中鹤一双手问道:“师兄,你伤得怎么样?”
    只见风中鹤两眼微微睁动,倏睁倏合,声音十分微弱地答道:
    “我内腑伤得很重,只怕不行了,你们快走……”
    话未说完,人已晕了过去。
    贺云飞缓缓走到风中鹤旁边,脸色十分庄严,此人毕竟是一代宗师了,他不得不对这样的对手产生敬意。
    飞仙剑丁残正站在师兄身侧,伤痛欲绝,瞥眼见贺云飞躬身对师兄行礼,满腔悲伤,突化愤怒,一语不发,欺身直进,运起功力,陡然一掌,劈向贺云飞背心。
    贺云飞见风中鹤伤在自己掌下后,心中异常愧疚,哪里还会防到乾坤手趁势偷袭。
    待他警觉到时,丁残掌势已快近背心,贺云飞刚才和风中鹤互以上乘内功相拼,最后虽仗混元气功和太极心法的阴柔之力,破了风中鹤的刚猛劲道震伤他五腑六脏,但自己也精疲力尽,丁残含忿偷袭,出手一击.又尽了他生平之力,掌势快极猛极。
    贺云飞要想闪避,已自无及,眼看丁残右掌就要劈中后背,突然一阵微风飒然,白少堂的长笛也同时递到,笛身直截丁残右腕。
    丁残如果不收掌势,贺云飞自是难逃这一掌厄运,但丁残在击中贺云飞后,右腕亦必被白少堂的长笛所伤。
    可是,这当儿的丁残已横定了心,宁可右腕被白少堂点伤,亦要击中贺云飞一掌。
    这时,杨坤与范文龙亦双双跃起,但俩人相距尚远,自是更无能救援。
    骤听一声娇叱响起,人影闪动,白光电奔,剑势抖出,架开了白少堂的长笛,人却撞在丁残肘间的曲池穴上。
    这一下电光石火的变化,大出人意料之外,白少堂、杨坤和河东仙子等不禁全都一怔,贺云飞死里逃生,更是呆了一呆。
    转眼望去,只见一个玄装绝美少女,站在丁残身侧。贺云飞等大奇,来人竟然是秦凤仙。
    众人正惊讶间,又闻得一声怪笑响,一个红衣怪人陡然如鬼魅一般现身在场,却是那河东仙子。
    飞仙剑吃她左肩撞上右肘“曲池穴”,只觉手臂一麻,功力顿失,但手掌已拍上贺云飞的背上,如不是这少女挺身一撞,贺云飞不死亦要重伤。
    丁残虽被秦凤仙撞中“曲池穴”,但并未受伤,略一怔神,看清楚了是秦凤仙后,不觉大怒,左掌劈出一招“巧打金铃”,右手已拨出背上长剑。
    秦凤仙纵身让开一掌后,丁残剑势已紧接攻上,唰,唰,唰疾刺三剑。
    秦凤仙虽然手中有剑,但却不敢和他动手,只是一味闪避。
    丁残连刺三剑,都被她让过,更是恶火冲天,长剑忽地变一招“风卷残云”,振腕扫去。
    这一剑迅快无比,秦凤仙闪避已自不及,只得一横宝剑,准备硬接一招,剑出手,突闻一声大喝,一团寒光挟着劲风,由身后激射而来。
    只听锵然一响,把丁残长剑展开,接着听得一声朗笑道:“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犯不着找上人家姑娘。
    哪知丁残恨极了秦凤仙,一剑绝学,不攻击贺云飞,却挥剑猛向秦凤仙劈去。
    白少堂纵身一跃,笛子迎向丁残右腕脉门点去。
    一个恨极出手,一个蓄势而发,双方面势子均快,丁残长剑距秦凤仙前胸四五寸时,白少堂的长笛,也点到了丁残手腕。
    丁残不挫腕收剑,脉门势非受伤不可,只得把剑一沉,横扫秦凤仙两腿。
    但听一声大喝:“白兄少歇,待我来会会他。”
    随着那声大喝,一指凌厉的指风,弹开了丁残的剑。
    紧接着一只手,抓住了秦凤仙玉肩一推,直把秦凤仙推出八九尺远。
    丁残怒叱一声:“贺云飞,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长剑“飞瀑流泉”直对前胸点去。
    贺云飞大笑声中,施展太极剑法,刹那间剑光纵横,满天罩下,丁残长剑也舞成了一片白光,和贺云飞抢攻起来。
    但是,这丁残的武功与风中鹤相去甚远,他的剑法虽也十分了得,可是,内力却远逊了贺云飞。
    贺云飞经过一番苦战,内力消耗了不少,加之肩头中掌,此时行动已有所不灵,但饶是如些,他依然运剑如飞,渐占上风。
    那河东仙子眼见情形越发地不妙,心想此时如再不动手,今晚他们一定会一败涂地的。
    想到这,他双掌凝力,目露凶光,大步向着白少堂他们四人踏来。众高手见状,也跟在他身后向前围了过来。
    这当儿,叶枫已恢复部分体力,睁眼望去,只见州府一众高手纷纷向场中围来。
    刀剑电闪,不下数十人,自己这方面,只有白少堂杨坤范文龙三人和那二十个捕快,而这些捕快皆不是高手,很难和这些人一搏。心急之下,他伸手抓起长剑,一跃而起,长啸一声,强打精神站在白少堂身侧。
    白少堂关切地问道:“叶兄,你身上有伤,还是退下去歇会儿吧!”
    叶枫微微一笑,伸手入怀,摸出一粒丹药,一口吞了下去,道:“不碍事,对付一两个小丑还是不成问题的。”
    杨坤四人自然知道河东仙子的厉害,见他近身而来,一个个都小心戒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