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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侠]逍遥江湖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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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第三天夜里,一轮明月冉冉东升,二更过后,月挂中天,银辉如雪,霜花匝地,猛然见定远镖局正南方出现了一条黑影,足踏屋面,步履如风,箭一般直奔定远镖局。
    这黑影出现不久,接着月光下又拥出来十几个夜行人,全都是紧身夜行疾服,各背着不同的兵刃,来人身手不凡,各施展夜行术,踏屋飞渡而来。
    为首那个一到定远镖局外边,猛地停住身子,竟不隐往身形,高站在一所大楼房屋脊上面,借月光凝目聚神,打量镖局形势。此时全镖局烛光全无,冷寂寂一所大宅院屹立在静夜中,两扇铁叶大门闭得紧紧地,连巡更值夜人也不见一个。大约过了有一杯茶的工夫,靠为首贼人左边站着的那个人低声说道:“黄堂主,这就是定远镖局,逃犯吕清玉就住在后面花园中两间静室……”
    青面狮子黄元雄一声冷然长笑,笑声里两手向前一挥,嘴里说声:“凡是敌人格杀勿论,闯!”
    他闯字刚出口,立时张臂长往身,恍如巨鹤,首先向镖局屋面跳去,脚沾瓦面,暗影中连珠弦响,嗖嗖嗖飞过来三支弩箭,黄元雄见镖行早有准备,猛然一声狂吼,伏身贴瓦疾旋,三支弩箭全部落空。
    贼人身法快捷如疾风,在屋面上打个旋,挺身跃起,坐腰垫步,长身又向另一座屋面上飞去。
    他这里一发动,群贼全都跟着动手,十四条人影全向镖局里屋面抢去。贼人一抢到房上,立时分成三路,左右各五人,亮出家伙分别对付伏桩箭手,另两个人各展手中兵刃,拨开连珠弩箭,紧跟着黄元雄身后,向后面冲去。
    镖行虽然有了戒备,但贼人方面似也有了周密计划,所以弩箭如雨,贼人并不慌乱手脚,而且来人的身手都利落不凡,拨箭腾跃,捷如巧猿,有两个虽中了弩箭,但并不喊叫,仍是咬着牙随群贼搜杀伏桩暗卡。
    每一进院子埋伏的十二名弩箭手如何是这般绿林煞星的敌手,前后不到一刻工夫,大部被他们清除,有几个没遭毒手的静伏暗处,也不敢再放弩箭。左右两路贼人清除了弩箭手后,分两行向后面搜进,接应青面狮子。
    黄元雄仗一身横练气功和迅捷轻身功夫,避开了三支弩箭,足点瓦面,使一招“海燕掠波”,一连三个起落,竟闯进了二进院内,奇怪的是二进院中似乎没有一点埋伏,既无人现身拦截,亦无冷镖暗箭,黄元雄心中急欲寻找吕清玉,穿过了三进院子,狂奔后园,看园内假山亭台,花畦成行,整齐地耸立着十几株白杨树,靠东面分立着三座房屋,而且都紧闭着窗门,除了第一进院中伏有几个箭手外,二、三进院中乃至后园都好像没有人住似的,黄元雄转念想到:莫非镖局的人早已迁出,故意在第一进院伏了几个弓箭手以便诱敌……
    后面追来的四贼已赶到跟前,这四寇都是七年前侵犯衡山翠竹村的匪徒,近年来全部都投入五毒教派门下,靠右两个是,二郎神瘳建和白毛狮子李照,左面二寇是衡阳双恶小吊客田经和恶判官归中隐。
    这次青面狮子黄元雄奉师父天龙堂堂主双飞环钟成豪之命,离开十二连环峰,搜踪追杀吕清玉,一路追踪寻到金陵,恰巧王振天又接苏督委托,保押猫眼夜明珠解进京都,五毒教党徒暗获总堂令谕非要获此异宝不可,随云集金陵,暗中监视金刀王振天的行动。
    红衣女飞卫慕容霜本是奉命下山主持劫夺猫眼夜明珠的首脑,谁知在荒墓无意遇上小侠贺云飞,匆匆一面,竟使姑娘陷身情网,无法自拔,她爱屋及乌,翻过来暗救了王振天垂死之命,把拦截异宝的五毒教党徒们闹个虎头蛇尾,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竟是窝里反。劫宝群匪败归当天晚上,慕容霜以总堂派来主持劫宝人的身份和群寇晤了面,她大发娇嗔,把众贼骂个狗血喷头,说他们打草惊蛇,使定远镖局有了准备,以后再下手劫取难免增加了困难。
    姑娘骂过人又故意露了两手绝技,群寇相互失色,弄得心服口服,慕容霜见党徒都被自己镇服,随伪称既有能人暗中帮助定远镖局,必须先把暗助之人的来路摸清楚,然后才能决定明盗还是暗取。她镇住了群寇之后,自己托词探镖局,和贺云飞会晤刘氏荒园,剖心示爱。
    慕容霜会晤贺云飞归来的第二天中午,黄元雄也从十二连峰赶来金陵,他和慕容霜见了面,以晚辈之礼见姑娘,姑娘哪会把他放到眼里,挥挥手请他坐下,黄元雄带来了快活山庄谈笑书生司马傲空的亲笔令谕,着姑娘把劫宝一事交付黄元雄办理,本人则尽速回大五毒教另听派遣。
    慕容霜接司马傲空亲笔函件,哪里还敢怠慢,立时只身兼程,赶回大五毒教去,可怜她想再见贺云飞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了。
    慕容霜走后,黄元雄成了主脑人物,他立时派了几个身手较好的党徒,昼夜侦察定远镖局的情形,想查出暗助王振天脱险的那位异人的来历。一连几天终于探出贺云飞等三人的行踪,黄元雄又亲自巧扮乞丐,隐身定远镖局后园围墙外面,他看见被自己逼嫁的吕姑娘也藏身在镖局之中,这才一怒之下派二郎神瘳建送了天龙堂堂主的龙头令牌,三天后亲率湘、苏两省分堂中一流身手党徒十四人,准备一举毁掉定远镖局,夺取猫眼夜眼珠,并生擒吕清玉回山复命。
    且说黄元雄闯至镖局后园,月光下花影拂动,仍不见定远镖局出面拦击,心中不免感到怀疑,不大工夫,左右两路匪徒全都会集在后园里。
    黄元雄正想喝使群寇放火搜人,突闻假山后面响起一声长啸,啸若龙吟,划破长空,群匪全都一怔,慌忙定神,再向假山上看去,只见五丈多高的假山顶上并排儿站着三个人,全都是劲装疾装,中间那人用手指着群贼喝道:“你们大概都是五毒教派下的党徒爪牙,为什么无缘无故的侵犯人家镖局,你们看定了金陵就没有人敢动你们这群匪徒吗?”
    黄元雄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听口气好像不是定远镖局的人物,你既然敢管五毒教派中的闲事,想定然是有名有姓的,不妨出面报上名,让你仇大爷见识见识金陵地面上的人物。”
    青面狮子话刚说完,假山顶上发话人扑的一声冷笑,道:“你们既然敢来,何必一定要问姓名,我没有闲工夫和你们磕牙斗嘴,凭本领决生死。”
    说完话,猛地拔身腾空,使一招“潜龙升天”从三丈高的假山上又飞起三丈高,似一只巨鹤猛雕,飘落在群贼面前,人落地再不搭话,翻腕抽剑。剑化万道银蛇,一个平沙落雁,横斩黄元雄中盘。
    来人身法手法,迅如电火,剑闪寒光,丈余内冷风逼人,黄元雄心中一惊,慌忙仰身平卧,脚尖用力,一个金鲤倒穿波,退出去七八步远,急忙翻身抽出背上钩镰双刀,进身迎敌。李照、瘳建和田经、归中隐见来人一剑迫退黄元雄,四寇立时各亮兵刃,来个以多打少,李照七节鞭、瘳建虎头双钩、衡阳双恶各人一柄鬼头单刀,五般兵刃围住了人家一个动手。
    贺云飞剑划“倒转阴阳”,先削去田经一只单刀,沉腕变式,又一着“旋风扫雪”,恶判官归中隐应声断去一腿,一声惨吼,归中隐抛刀摔倒在地上。贺云飞杀机已起,手下绝不留情,长剑使一招“长桥斩蛟”,闪起一道银光把白毛狮子李照连人带鞭横斩两段,血溅三尺,尸体倒地,二郎神瘳建急展虎头双钩使一招“二龙出水”,分取小侠双腿,贺云飞闪身躲过双钩,剑变“天女挥戈”,瘳建左手钩应声而断,他慌忙转身想跑,谁知贺云飞捷如飘风,比他更快,右腕急吐,招化“寒花吐蕊”,剑挟一缕冷风由前胸透穿瘳建后背,贺云飞飞脚收剑,把瘳建尸体踢飞起八尺多高,人落地已经死亡。
    贺云飞身战四寇,也不过就是五六个照面,四个打一个,反而弄个两死一伤一丢兵刃,他的身手剑术震慑了群匪胆子,连青面狮子也抱住两柄钩镰刀,站在那儿发楞。
    贺云飞一顺手中长剑,冷笑道:“姓黄的,你不要驱使这些亡命党徒白白地上来送死,大丈夫就该亲自和贺某人斗上几百个回合,我闻你仗师父荫庇,秦岭十二连环峰上专门欺侮小同门,今天该是你恶贯满盈、报应临头的忌辰,贺云飞不取你这条狗命,如何能对得住我的玉妹……”
    他话未住口,青面狮子黄元雄突然一声狂吼道:“姓贺的原来是你,老子今天要看看闻名江湖的玉面游龙贺云飞,究竟狠到什么程度?”
    他说完话,猛展双手钩镰刀,连环进招,左手刀一招“五丁劈石”,右手刀一着“鸿雁舒翼”,两招并进,迅如电光石火,贺云飞错身避过左手刀,长剑一招“金丝缠腕”,反削黄元雄右小臂。
    青面狮子武功得自双飞环钟成毫亲传,在十二连环峰天龙堂中也算是一流好手,而且他经四寇试招后,看云飞手中是一柄宝剑,遂步步留心,不使双刀碰上宝剑,收招发招,全求快速,只见他尽展所学,双刀如狂风骤雨,滚滚化一团白光猛攻云飞,贺云飞挥剑迎上,俩人打在一处。
    两人缠斗到要紧处,只看到一团白光飞滚,再看李照、廖建尸体横陈,田经断腿哀号不绝,这情景勾起群匪狂性,他们立时分成两路,一半亮兵刃围着云飞,准备接应黄元雄,一半拿出硫磺火折子,准备放火。
    群寇这一分头发动,假山顶上立时冲下来柳君如和吕清玉。柳君如软剑,吕姑娘铁琵琶,分冲贼群,群贼只得分出一部分人围战俩人,吕清玉连连挑动铁琵琶机弦,铮铮几声弦声,月光里飞起几道极细的银线,三个贼人抛了兵刀,两手蒙着脸凄然惨叫,这时有两个贼人,奋不顾身,逼近姑娘,吕清玉只得倒转铁琵琶接敌迎战。那边柳君如也和另外两个贼人拼上了命,秦岭匪徒全不讲江湖规矩,对女子也是两个打一个。
    定远镖局后园里,刀光剑影,展开一场龙争虎斗,另两个秦岭党徒却抽空想放火烧毁镖局,他们刚走近厅房丈余远处,猛然由暗处传出一声打字,两支钢镖挟着努箭,从窗内流星般射来,箭密镖速,两寇各中一支弩箭,但这两个亡命之徒并不因中箭后退,反而亮兵刃,拨打箭雨硬往上冲。
    猛然箭住,暗影中飞出来定远镖局两位镖头邓中和曹刚,两柄刀迎住双寇,缠斗在一起,一霎时,一座幽静的花园中,杀气弥漫,兵刃交击。
    贺云飞和黄元雄这一对打得最狠也最热闹,剑发若游龙戏水,怪蟒翻腾,刀光似翩翩飞凤,蝴蝶穿花,闪闪金风,隐闻风雷,俩人交手已有二十余个回合,贺云飞杀出真火,仰天一声长啸,啸破夜空,剑法疾变,身剑合一,施出武当密技“太乙五行剑法”,光凝打闪,剑摇千点寒芒,蓦然剑化长虹,冷风过处,黄元雄的钩镰刀剩下了半截,云飞沉腕送剑,使一招“云龙抖甲”,黄元雄藏身缩头,狠命向旁一闪,尽管躲避迅速也被削下包头青帕和一大片头发。
    猛见斜刺里飞过来三点寒星,分打云飞咽喉、前胸、小腹,猝然发难,全出意外,距离近,来势又狠,若非云飞定遭暗算不可,小侠回手旋剑,打落下盘钢镖,顺手疾伸,接过飞来咽喉暗器,身子再向左轻闪,中盘镖擦衣服打过。
    突然又是一声断喝:“秦岭党徒,跳梁小丑,总会以多打少暗算谋人……”
    人随声起,箭一般射向发镖贼人。归中隐断刀后隐在旁边,看云飞正和黄元雄分神讲话,猝然发镖偷袭,他这镖都经过毒药淬炼,中人在十二个时辰内必死,他想三镖先后出手,又是出其不意,必能击中云飞。哪知云飞内功精深,五丈内能辨落叶,更何况镖带轻风,归中隐偷袭未着,云飞人剑齐到,他一声惊叫尚未出口,剑过身首异处,归中隐应声倒地。
    小侠剑劈归中隐,回头挺剑,进袭围战柳君如两贼,剑光闪起,两个贼一断臂、一断刀,狼狈败退。
    黄元雄手扣双环,惨笑一声说道:“姓贺的,我们这笔帐,以后哪里见面哪里算,秦岭掌门师祖的神威,决不放过你,姓贺的,三个月内,黄大爷要眼看着你碎尸万段……”
    他说话时目露凶光,眼神死盯着云飞,形如魔鬼,贺云飞暗中戒备,气纳丹田,抱元守一。
    黄元雄又枭鸣似的一声长笑过:“姓贺的自鸣道义人物,为什么秦岭派中叛逃女徒……”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下吕清玉,继道:“吕清玉,你竟敢勾引男人与本派作对……”
    云飞哪里还听得下去,蓦然挺剑,进身发招,贺云飞身子刚一发动,吕清玉猛然惊叫:
    “云飞哥哥,当心他的飞环……”
    姑娘话出口,黄元雄已双环连着出手,骤然间风起五步,两环大如轮月,带着呼呼响声,并取云飞。贺云飞自出世以来哪见过这种暗器,威力实在大的吓人。幸得小侠临危不乱,长剑舞起一片寒光,使一招“八步回旋”,人跟着飞起空中,剑劈金环,一片虎啸龙吟,借力长身,又一招“嫦娥奔月”身子飞离丈余,第一个金环被宝剑劈开,力尽落地,第二个从云飞侧飞过,带走小侠左臂上一片衣袖,真够危险,差一点就要斩断云飞一条左臂。
    环过百步,劲力不尽,落下去应声惨叫,把邓中镖头一个脑袋劈成两半,吕姑娘、柳君如全吓的魂飞天外,两个人不顾生死向前扑,贺云飞惊仇填胸,剑身齐落,光如打闪,黄元雄见双环未中云飞,心知力穷,转身拔步向外狂奔,小侠一声断喝道:“黄元雄你还想走!”
    声出口,施展轻功绝技,一招“飞龙掠波”身剑凝合,一道白光如影随形,黄元雄刚刚一脚踏上围墙,贺云飞已追到身后,剑化一招“红霞贯日”,闪闪冷茫由背后透穿黄元雄前胸,抽剑,青面狮子尸体由围墙上倒摔下来。
    云飞脚落实地,血溅半身,看左臂衣袖破处,被飞环划破了一道二寸多长的血口,鲜血隐见。
    吕姑娘妙目蕴泪,两手抱住了云飞左臂,低声咽着说:“云飞哥哥,你受了伤……”
    贺云飞看她惊慌神色,微笑道:“不要紧,哥哥总算泄了妹妹满腔积愤。”
    姑娘摇头应道:“我宁可让狮子逃命,不愿哥哥受伤……”话到这儿,柳君如和曹镖头也赶到云飞跟前,姑娘只得咽下去没有说完的话。曹镖头生死好友邓中虽然丧命黄元雄飞环之下,但这时他不得不强忍悲痛,对云飞拱手说道:“贺公子勇绝尘寰,不是公子一支剑独战群寇,定远镖局今晚上定要闹个房毁人亡。”
    云飞摇头笑道:“自己人何须说这种客气话,恨云飞技不高明,使镖局中镖头伙计死伤不少。”
    收拾残躯、清扫血污,自然有曹刚派人办理,吕清玉、柳君如送云飞进入静室,贺云飞口虽不讲,心里却对秦岭派中人武功暗暗钦佩。黄元雄在十二连环峰上,不过是一个小卒,双环飞掷竟有这样大的威力,今后再遇上秦岭人物可要得当心。


    第144章
    贺云飞在定远镖局中又住了数日,王振天伤势已大部复元,已全部知道半月前发生的大事。邓中丧命,使老镖头非常伤心,也使他心灰意冷,伤势初愈,立刻拿出历年大部积蓄,遣散镖伙。凡是那夜死伤的伙计,家属特别多给银子,不过三天时间,定远镖局已经人去室空,只余下王振天、曹刚和贺云飞、白婵娟,吕清玉、柳君如及杨坤等人。王振天受伤后,早派人把猫眼夜眼珠送回江苏督府,这次镖局既然停业,当然不用再管这笔闲帐。
    贺云飞眼看舅父诸事办好,立催舅父连夜离开金陵,五骑马在金陵效外分手,王振天和曹刚轻骑远走,隐居安徽青风集,埋名田园,贺云飞拜别舅父时说:“云飞寻着姊姊,报了父母大仇后,定当随侍身侧,养老尽孝。”
    老镖头挥泪如雨,说道:“不管如何,三年内望你能到青风集一行,免我想念……”
    话到这里,已说不下去,偏偏又勉强说句:“最好能和白姑娘她们联骑并来。”
    云飞看吕姑娘们带羞含泪,乡心里一机灵,滚下马鞍,拜伏荒郊,对舅父说道:“她可怜身世,薄命红颜,舅父年高无子何不收姑娘作个义女……”
    老镖头带着泪笑起来道:“吕姑娘花枝人样,我怎么能有这样好福气。”
    姑娘呜咽出声,跳下马盈盈下拜,道:“栖霞幼丧父母,长失亲兄,不是云飞哥哥援助,我早作了九泉之鬼,老镖头如能收我薄命弱女,清玉自当侍奉终身。”
    姑娘在荒郊拜了三拜,王振天跳下马,扶起姑娘,呵呵大笑,一幕收女认父的大礼就在荒野匆匆完成。
    贺云飞见事已办成,起身对舅父说道:“清玉一时不便随舅父同隐青风集去,云飞和她俟事完后,自会和姑娘同去尽孝膝前。”
    王振天点点头,挥手告别,和曹刚两骑马,风驰电掣绝尘而去。
    云飞看舅父两人两骑消失荒野,才和白婵娟、吕清玉、柳君如联辔并驰往武当山去。
    不过两天工夫,贺云飞已入河南永城县境。贺云飞深知黄元雄授首定远镖局,秦岭党徒决不会甘心罢休,必然一面向十二连环峰总堂飞鸽报警,一面派人追寻他们行踪,所以他坚劝舅父早日离开金陵,想趁他们铩羽后不及重整旗鼓之前,迅速脱离苏北,以避追踪敌骑,这一着果被云飞料着,就在他们离开定远镖局次日,秦岭江南总分堂已接得十二连环峰飞鸽令谕,着江南分堂方面倾全力对付定远镖局,务必活捉剑毙黄元雄的贺云飞和王振天等,解押总堂,并动员江南总分堂全部弟子,夺取猫眼夜明珠,总堂方面也派了掌堂师祖大弟子黑神君封光柱率内三堂好手多人,兼程赶来相助。
    秦岭派江南总分堂,设在淮阴县境内靠洪泽湖滨一座孤立的豪华庄园里,主持人是二十年前名满大江南北绿林道上的一位大盗,这人姓余双名兆和,他中年横行江湖,发了几笔大财,老年洗手,归隐洪泽湖滨,出资购了一大块土地,建筑一座豪华的庄院,名为“洪泽湖堡”,自号洪泽居士。
    这个余兆和昔年和另一个假披玄门羽士外衣的大盗神火真人岳子华,臭气相投,交情不惜,后来神火真人岳子华被秦岭派掌门师祖太虚道人罗致秦岭十二连环峰上,掌了外三堂中的地虎堂,秦岭派为了扩大实力地盘,到处专设分堂,岳子华猛然忆及昔年老友余兆和,遂亲自晋谒掌门师祖太虚道人,一力保荐余兆和才堪重任,并愿亲往游说,使他投入秦岭门下,随答允他出掌秦岭派江南总分堂,南七省各地秦岭派的分堂均划归他管辖,直接听命于十二连环峰。
    岳子华接命下山,找到余兆和一谈,余兆和立即一口答应下来,从此他重入江湖,出掌江南总分堂。
    这次秦岭派夺猫眼夜明珠,因为是总堂直接派人主其事,余兆和自不便再出面过问。
    哪知偏巧遇上了小煞星贺云飞,群寇几乎闹个全军覆没,连总堂的主持人也战死在定远镖局。
    几个漏网党徒见事情闹得太大了,随用黄元雄带来总堂联络的信鸽,一下子飞鸽函报秦岭十二连环峰总堂,钟成毫接获飞鸽带来噩音,知弟子丧命金陵,悲恸之余,亲赴快活山庄请命下山替徒弟报仇。夺命书生狄世风细阅飞鸽函报,见又是贺云飞,料定他有一身出奇的本领武功,只是找不出他的根底来路,究竟出身何人门下,他本想亲自下山一趟,看看贺云飞是何许人物,不过他正在筹划并吞各派,独霸武林的谋略,忙得没法子离开总堂一步,钟成毫掌着外三堂中的天龙堂,自然也没有时间让他下山,追寻贺云飞给徒弟报仇。
    狄世风想了一阵,才决定改派掌门师祖大弟子黑神君封光柱,带了玉皇堂下三位高手,兼程下山,赶往江南,会同江南总分堂堂主洪泽居士余兆和,务求寻着贺云飞,把他擒获押来总堂,最不济也要查出他的出身来历,师承门派。狄世风一方面由总堂派人下山,一方面先用信鸽指示江南总分堂,令其立时派人监视定远镖局王振天、贺云飞等的行动,俟总堂派人到达后,再合力下手。
    余兆和在洪泽湖堡接到了十二连环峰飞鸽指示之后,立时在江南总分堂中选了四个武功最好的堂主,他亲自率领,五骑疾发,直扑金陵。
    余兆和到达金陵之后,定远镖局只余下一座空屋,不要说王振天等人不见,连镖局中的伙计、趟子手也走的一个不留,余兆和见定远镖局歇业星散,只得暂时寻了个客店住下,暗中派人探听王、贺的去向,并派飞马传令各地分堂注意王振天、贺云飞这一行人的行踪。余兆和则坐镇金陵等候总堂派人到达之后,再合力追寻。
    单说贺云飞、白婵娟、吕清玉等一伙人到永城县境之后,天色已入掌灯时分,众人寻了客店住下,店名和记号,在永城县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云飞等住的是第二进院中间上房,三人刚要了酒饭,尚未及动筷,蓦然间外面一阵喧哗,接着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喊道:
    “瞎眼的东西,走路不看人,横冲直闯,你找死。”
    白婵娟闻声离坐,打起软帘向外一看,见二进院站了五六个短打扮的中年汉子,一个个歪带帽子,高卷衣袖,围着一个全身青衣的少女,那少女昂然而立,柳眉怒挑,离少女三四步远,站着一个身穿蓝缎子长衫的少年。少年呆如木鸡,一动也不动,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半举半扬,样子很可笑。
    白婵娟目光如电,暮色中仍能看出那少年獐头鼠目,那少女却异常娇美,六个跟班模样的汉子,腰中似乎都带着铁尺匕首一类的家伙,围着少女横眉竖目,似是要动手,但又好像有什么顾忌似的趑趄不前。
    这当儿一个店伙计匆匆的走到那少女跟前,深深一揖道:“姑娘请息怒,这位爷是县大爷的大公子,姑娘出门人,何苦多惹麻烦,再说如果真闹出事,小店也担当不起。”
    店伙计话未完,少女冷笑一声,接道:“无怪他敢这样胡作非为,原来仗着他父亲那点势力,小小的一个知县,有什么了不起……”
    少女话至此处,站在离少女较近的一个大汉,蓦然一声虎吼,抽出铁尺,猛向青衣姑娘打去,贺云飞心中一惊,正想飞身相救,忽见那青衣少女玉腕轻扬一下子扣住那汉子右手脉门,莲足起处,娇叱一声:“你找死。”
    大汉身躯应声飞起,直跌出一丈开外,少女收拾那个大汉不过是眨眼工夫,这一瞬间另五个汉子的匕首铁尺,同时向姑娘打去,青衣少女不避不闪,疾挫柳腰,右腿一个旋风扫雪,扑扑通通几声连响,五个大汉全都摔到地上。少女似乎是动了真火,翻手一掌,向那位呆站着的少年打去,这一掌力大势猛,那少年已被姑娘点了麻穴,再加上这一掌,八成要送命。
    正在万分危急的当儿,猛闻一声:“使不得。”
    声起人至,飒飒一阵风响,破空落下一个长发碧眼道人,他道袍轻拂,按住了青衣少女手掌,口中却笑对那少女道:“你怎么这样大的火气,忘记了师父告诫你的话吗?这种人略施薄惩即可,你何苦要他的命。”
    少女吃道人一挡之势,整个娇躯一连向后退了几步,才拿桩站稳,她妙目蕴泪,望着道人嗔喊道:“大师兄,你不知道他们多坏……”
    那道人不等少女说完,接口笑道:“我知你受了委屈,不过这地方无论如何不得下辣手,死了个知县劣子不算什么,可是人家和记客栈是否能再开下去?你这一掌不知要株连多少人填命受罪,小师妹你何苦呢?”
    道人说着话,替那位县大爷的公子活了血脉穴道,并扶起六个跟班恶奴,厉声叱道:
    “你们这般狗仗人势的奴才,到处胡作胡为,贫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略施薄惩,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仍怙恶不悛,需知报应当头,悔之晚矣!”
    道人说完话,挥挥手,几个受伤恶奴扶着半死的大少爷,狼狈逃去。
    这一阵吵闹,二进院子中客人大部都出来看热闹,碧眼道人又对那青衣少女笑道:“好啦,回房休息去吧,你如怨气难平,大师兄甘愿受罚如何?”
    少女被道人拿话一逗,绷得紧紧的脸蛋渐渐透出笑客,扭转娇躯,回自己住的房中去了。
    看热闹的人见事情已完,也都各回屋去,朗星暮色中,却站着一个人在发呆出神,那碧眼道人的音容笑貌,勾起白婵娟潜藏在胸中的复仇怒火,蓦然,她眼前幻生出父母战死衡山雁鸣峰下的悲惨景象,峨眉山摩云峰上六度寒暑,随恩师苦习剑术,最大的心愿无非是想报杀死父母的血海深仇。
    今天无意中在旅邸发现仇踪,如何不勾起她的满腔悲愤,恨不得立时仗剑动手,迫道人说出表姊王瑛的下落。不过他已看出那道人确有极好的武功,那青衣少女亦非弱手,何况事隔七年,她只是看人家面貌行态相像而已,是否就是昔年仇人还拿不准,万一弄错了,事非小可,她一时定不下主意呆在屋外暗影处发怔……
    门上软帘轻启,贺云飞走了出来,轻步走到白婵娟身边,说道:“婵娟,客店中人多混杂,什么样人物都有,打架斗殴事属平常,我们急着赶路,不便招意外麻烦,你是不是又动了侠义心肠,想伸手管人家闲事?回房去吃饭吧!酒都快冷了。”
    白婵娟温柔得像一池春水,她睁大眼盯住贺云飞,贺云飞回头看她的关怀神情,仰天叹口气,和姑娘走回房中,一餐饭匆匆用毕,白婵娟心有所思,一语不发,吕清玉和柳君如也闹个六神无主,猜不透她为什么骤然间变得那样沉默冷峻。吕清玉想问她,可是几次话到口边又咽下肚去,她的悲惨身世磨成了一种持重性格,看白婵娟不愿说,也就强忍着没有追问。
    吕清玉不问,柳君如更是不敢问,这位可敬的白姐姐今天异样神色,这是他自追随云飞以来从未见过的,当然是有什么特殊事故,可是什么事呢?吕清玉和柳君如如坠五里云雾中,弄得糊糊涂涂。
    第二天早晨,永城县发生一件大事,县太爷的儿子昨夜在府中丢了人头,县太爷也被人割去了一只耳朵,这在永城县是破天荒的事,事情闹的太大,全城沸腾,大家猜测纷纭,有人说是菩萨显灵为民除害,县太爷大公子平时仗势欺人,好人家妻女,遭了天报,稍有头脑的人则说是县太爷平日纵子,被过路的江湖豪客访着恶迹下手,替被害平民们雪恨。
    这事原是昨晚宿在和记客店的那个青衣少女所为,她投宿客店,那被位嗜色如命的县太爷公子发现了行踪,带了六名恶奴追入客店,借机调戏,谁知碰上了耍命的女阎王,举手投足间,当场制住七人,幸得那位碧眼道人现身解围,劝那少女放了几人逃走。
    但那青衣少女是山东崂山灵水崖六指神仙贝正天的掌上明珠。贝正天夫妇均是武林中杰出奇人,武功自成一派,以五鬼阴风掌独步江湖,霸居崂山四十年,未逢敌手,不过,他们夫妇抱定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除了性格孤僻略显刚愎自用外,并无恶迹,收徒非常谨严,除了他们夫妇及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外,就只收有三个徒弟,另外就是他们家中的佣人、仆女。每人都练了一身功夫,但贝正天对这些人的约束极严,平时没有他的命令,根本不准离山一步,所以江湖中很少贝家门人行踪,他们也不与别人来往,一家人悠游林泉,过着无忧无虑的隐士生活。
    那青衣少女芳名海棠,家学渊源,自然练成了一身超凡拔俗的武功,她尤受母亲金拐婆婆宠爱,遂得了母亲赖以成名的不传之密十二式连环飞拐和追魂燕子镖暗器。她从小在灵水崖下长大,十九年可以说没有出山一次,这次贝正天派大弟子碧眼神雕班衡崖到岭南去看望一个昔年老友,贝海棠静极思动,哭闹着要和大师兄一块儿到岭南一行,贝正天夫妇禁不住爱女一阵缠闹,也就答应她出山一次,不过凡事均得听命大师兄班衡崖的吩咐,否则回山后,必要受责。


    第145章
    班衡崖少年时情场失意,一气之下只身天涯访求名师,心想练成超人绝技,再找情敌一决生死,夺回恋人。他心痴情深,自立重誓入身玄门,在没有夺回前决不还俗,后来听闻了崂山灵水崖六指神仙贝正天五鬼阴风掌技压江湖,随不避艰辛,在崂山万峰千山中到处寻找灵水崖,费时半年,终被他寻到了灵水崖下,可是贝正天却拒收他为徒,班衡崖一念至诚,竟在灵水崖沉鹅潭下面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诚心感动了六指神仙,才把他收到门下,那时贝正天尚未收过弟子。
    贝正天看他资质不坏又肯用心学习,随把独门密技五鬼阴风掌也传授了他,以后贝正天又一连收了两个徒弟,但都未能学到五鬼阴风掌法。
    班衡崖在灵水崖一住二十年,不但成就一身绝技,连五鬼阴风掌也能运用自如,伤人于两丈之内,这二十年中他只偷跑了一次,那就是寻找昔年自己苦恋的王湘兰,他年余苦找,终于找到衡山雁鸣峰下白剑锋隐居的地方。
    恰巧赶上追命阎罗武仲通纠集了川湘黔滇四省绿林和苗疆三魔向白剑锋寻仇,苦战不下,班衡崖现身动手想劫走青衣女侠王湘兰以了心愿,哪知女侠性情真烈,用匕首断咽喉,溅血而死,他又用五鬼阴风掌打伤了神梭白剑锋,使一代名镖师丧命武仲通生死判下。
    随后运用罡风把白婵娟打下年悬崖,这才又回崂山灵水崖去。贝正天并不知道班衡崖做的事,他自然也不对师父说,六指神仙对他偷下山一回事,轻轻斥责一顿,也就了事。
    这次碧眼神雕奉命到岭南一行,贝海棠与大师兄一起偕往,他们岭南归来在永城县旅邸中,遇上寻死的知县公子仗势调戏姑娘,姑娘哪肯受这个屈辱,夜入县衙中,剑斩狗子和几个恶奴,割耳留柬,警告县太爷不准他追查这件案子,否则要诛灭全家,鸡犬不留。
    县太爷怕死,真的不敢认真追查。
    天色还未大亮,班衡崖和贝海棠已离城远走,这件事自然永远变成悬案了。
    正当永城县为县太爷大公子被杀血案传言沸腾的时候,和记号客店中贺云飞、柳君如和吕清玉也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一样,他们并不是为这件血案所震惊,而是分们起床后发现,不见了白婵娟,姑娘们心急如焚,追查白婵娟的卧室,桌旁边一颗银莲子下压着一张白色便笺。
    笺上大意说:我发现了昔年杀害父母的仇踪,自己决心匹马一剑,追踪天涯,寻访仇敌下落,劝贺云飞速带吕清玉和柳君如快马兼程赶往武当山,秦岭派党徒遍布江湖,他们实在不宜旅途多留,仇踪无定,劝他们不必盲目追寻,一年内她自会到武当山去,并让贺云飞代向众人致意……
    三人看完了白婵娟留下的信,柳君如忍不住说道:“白姐姐已追寻仇踪,我们姐妹岂能坐视不理?”
    柳君如说毕转身抓起软剑往外就走,猛听吕清玉颤声道:“柳姐姐!站住,听我说。”
    柳君如回头,见姑娘杏目泪落,带着泪道:“白姐姐武功剑术均达炉火纯青之境,追寻仇踪必求隐秘,你去反而没有什么好处,何况天涯茫茫,你哪里去找她呢?再说秦岭派势力遍及各地,你就是追上她,你们俩势单力孤,战死事小,我看云飞哥哥等均是义重如山的人,武当派又是武林中正大门户,见了无尘道长的面再说。”
    吕清玉说到此,已咽难成声,两手蒙面,泪若泉涌。柳君如近月来冷眼旁观,她已看出吕清玉对自己的云飞弟弟钟情极深,自然对白婵娟也是敬爱有加,她这时内心的痛苦决不会比自己浅,看她这一阵激动模样,已猜到大半,那番话入情入理,不由得使柳君如佩服姑娘的超人机智,竟能在极端悲痛中不为所乱,她点点头对姑娘说:“姑娘几句话,使我柳君如茅塞顿开,云飞义薄云天,决不会袖手旁观。
    吕清玉点点头没有说话,柳君如喘口气,转身唤店伙计去牵坐马,众人算过店钱,离了永城,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直达鄂西。
    十余天疾马如箭,侥幸一路上未发生枝节。
    一天中午时候,众人已近武当山下,抬头看山凝翠色,景物如画,名山胜景,果然雄伟秀奇。众人进入武当山三元观的路径,沿山道曲径纵骑狂奔,渐渐的山高路险,马儿已无法攀登。
    众人只得弃马步行翻山。越过几座山后,望前面山峰起伏,天山相接,真不知有多高多远。除了贺云飞之外,吕清玉和柳君如等虽都有一身很好的轻功,但究竟是血肉之躯,一连翻了几座山峰实觉有点累,看天色将晚,心中都有点发急起来,没法子只得各尽全力,向前疾跑。
    他们又越过两道峰岭,众人脸上全见了汗珠,峰回路转,几个拐弯,忽然境界一变,横阻去路一座高峰,苍松环绕中现出了一座庙宇,两声钟响破空传来,音绕峰谷,荡漾不绝。
    众人一高兴,顿忘倦意,前面既有庙宇,料想离三元观不会太远,低头看两峰相隔断涧,深有百丈,吕清玉首先施展轻功,提纵身法向下飞去,从那突出山石上接脚急下,柳君如跟在姑娘身后在下去,大约有两盏热茶工夫,两个人先后落入谷底,略为喘息一下,又向前面拦路高峰上攀登,俩人手足并用,刚刚倒了峰腰,猛听一声哨音尖鸣,跟着峰上传来声音问道:“什么人黑夜登山,请报上姓名来,好禀报本观住持,开门迎客。”
    柳君如听声音异常宏亮,知非平常的人,慌忙停住身子,高声应道:“在下柳君如,由金陵来朝宝山。”
    峰腰发话人又接口问道:“朝山会期已过,两位既是远道来此,自应接待,但为什么不走大道,黑夜越峰来此,当然另有来意,尚望明示,以便请示本观住持定夺,否则,暂请两位在峰下委屈一宵,明天从大道登山,本观自会依规接迎客人大驾。”
    柳君如慌忙答道:“我们确非一般朝山进香的客人,黑夜登峰因有急事,实是情非得已。”
    上面又问道:“报个名来。”
    贺云飞朗声一笑,叫道:“七师弟,是为兄带朋友们回山来了!”
    上面那人喜叫道:“哦!原来是三师兄,还请快快上来呗!”
    柳君如和吕清玉听有了回声,才重展身法,向峰上攀登,又过了一阵工夫,登上峰顶,抬头看峰边苍松下,站着四个少年,一身道装,而且身上都带兵刀,柳君如抢先拱拱手,笑道:“在下初入宝山,一切规矩全都不懂,请问这可是三元观吗?”
    四人眼光集中,把柳君如和吕清玉从头到脚看了一阵,一个道装少年才合掌答道:“姑娘说错了,这里不是三元观。
    贺云飞走上前来,道:“风位师弟,她们是为兄的好朋友,不得无礼!”
    道装少年怔了下神,应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都回来了?师父他老人家呢?”
    “怎么?师父还没有回到山中吗?”贺云飞也不由得有些奇怪,无尘道长说要去一趟华山,以他的脚程,算日期应该早就回到武当山了的。
    那几个小道人一齐向着柳君如一干人等施礼相请。并转身带路,柳君如、吕清玉等先后随行,绕过一排苍松,走了一段碎石小径,才进入观门。进了二门,松柏夹峙着一条青石甬道,走完甬道,又登上九层石级,大殿上点燃着两支巨烛,中间供着紫檀木雕刻的一座高大神像。
    香烟缭绕,宝像庄严,道装少年带俩人拜过了吕祖法身,从旁侧小门中出去,又带俩人进了一个跨院静室,室中松木桌旁坐一个长须中年道人,他合掌让柳君如和吕清玉在案侧木凳上坐下,笑道:“诸位一路风尘,想必劳累,三元观离此尚有二十余里之遥,且山路崎岖,夜行不便,恰好铁书生约好今夜和贫道对奕,诸位不妨在此用茶稍候一时……”
    忽闻窗外有人大笑道:“师叔,你老近来可好?”
    一语方落,贺云飞已然走进了房中。
    长须中年道人一看,展颜笑道:“原来是云飞啊,你一下山就是两年,让师叔好想了!”
    这中年道人竟然是贺云飞的师叔!


    第146章
    那是三条轻灵而娇小的身影,在那几十米高的楼顶上跳跃追逐着,轻如灵猫,快如闪电。
    那是两条人影追逐一条人影。
    江湖?
    江湖是什么?既有武林人士体,既有高来高去的人们,既有恩怨情仇,应该就有江湖了吧?
    是的,是她们,她们正是慕容霜、吕清玉、柳君如。
    慕容霜夜里潜上武当,原本是打算找贺云飞的,没料到却被二女发觉了,两人立即追了出来。
    “妖女,你还想逃吗?”柳君如喝问着。
    慕容霜笑骂道:“小丫头,姑娘娘我已不向你们追究过往的恩怨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死死地缠住我不放?”
    吕清玉冷冷地说:“很简单,只要你把那天你抓到的那个男子放了,我们就不再纠缠你。”
    慕容霜哈哈大笑道:“不用你说,难道姑奶奶我还愁找不到老公吗?我早把他给放了。”
    柳君如“呸”了一口:“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谁不知道你慕容霜是个十足的荡妇,没把男人精血吸干,怎么可能轻易放走男人?”
    慕容霜喝道:“小你给我住口,老娘是不是那么残忍的人,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我说放了便是放了,我用得着骗你们两个乳嗅未干就出来偷男人的丫头吗?”
    一句话把两个大姑娘是气得脸都白了,柳君如与慕容霜二话不说便飞扑过来,双双展开拳脚攻向慕容霜。
    慕容霜当然不肯示弱,也展开身手与二女大战开来。
    这三人倒也真是高手,在楼顶翻腾跳跃的,打得昏天暗地,有时如彩蝶纷飞,有时似兔起鹘落,足足大战了半小时候。
    慕容霜武功虽然比二女要高一些,便毕竟是以一敌二,已经渐渐不敌了。
    忽听得慕容霜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柳君如得意地大笑起来,原来慕容霜被柳君如一脚踢在腰间,剧痛得她险些直不起身子来。
    吕清玉趁机加紧进攻,慕容霜节节败退。左脚忽然踏空,惊出一身冷汗,她已经到了楼层边缘了,再后退一步,势必要掉下几十米高的大楼,摔下去不成肉饼才怪。
    “两位美人儿,饶了她吧!”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传来。
    柳君如与吕清玉大惊,顾不得迫慕容霜,急忙转身迎敌。
    一个中年男子,,高大英俊,只是满脸的浮之气。正笑嬉嬉地看着她们俩。
    二女被亿盯得面红耳起来。
    “你是谁?”吕清玉冷冷地问道。
    柳君如却嫣然一笑,叫道:“阁下可是要英雄救美吗?”
    慕容霜趁机一跃,已经站到了男子的身边。
    二女四目在贺云飞的身上仔细地打量着,柳君如的脸微微有些红了,眼前这个男人,风流倜傥,温文尔雅,实是男人中的极品。
    吕清玉冷喝道:“君如姐姐,看来他们是一伙的,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贺云飞轻轻一推慕容霜,笑着说:“小美人儿,你先走,这里交给我了!”
    慕容霜妩媚地一笑,点了点头,起身飞纵而去。
    二女见他放走了慕容霜,都不由得大怒起来,一齐又扑向了他。
    中年人站立不动,双目之间却忽然星光一闪。
    二女暗叫不好,但是已经晚了。
    “诱心术”的至高境界,不是搔首弄姿,卖弄风情,或是挤眉弄眼,尽情对方。而且藉潜在的魅力,配合深厚功力自然散发出来。
    中年人得天独厚、具有潇洒的仪表,足以令任何怀春的为之动心。更何况,他一旦施展出“诱心术”,谁能抗拒这种天狐奇术的魅力?
    但这两姐妹不是一般女子,但在是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也是着了道儿。
    这时中年人已将“诱心术”,逐渐增强威力,藉眼波传向两姐妹,使她们感受到了一强大磁力袭来,引起内心深处一阵阵震撼。
    柳君如有些把持不住了,脸颊上泛起红晕,看来益增妩媚娇艳。
    只见她娇躯开始转动,同时口中不自觉地发出轻微呻吟。
    再看吕清玉,竟情不自禁地,以双手在自己胸前轻抚着,仿佛是在藉此聊以。
    中年人看在眼里,心如“诱心术”已奏效,控制了这对姐妹的心志,趁机洒然一笑道:
    “来吧!”
    两姐妹早已“蠢蠢欲动”,只因不知贺云飞打算如何为她们解除心中魔障,唯恐误犯禁忌,全功尽弃,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听中年人一声“来吧”,顿时奔放,迫不及待地,向他扑去。
    中年人险些被她们扑倒,急将双臂一张,把两姐妹拥入怀里。
    黑暗中只听得一人冷喝一声:“卑鄙无耻!”
    话落,一条灰白色的人影电闪而至,呼地一掌劈向中年人。
    中年人翻身跃起,急忙拍出一掌相迎。
    “缝”地一声,中年人退了两步,来人却稳立不动。
    “贺云飞!?”中年人惊呼出声。
    贺云飞冷笑道:“常子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上武当来胡作非为!”
    这人竟然是“无敌色魔”常子青!
    常子青与贺云飞对了一常,发觉对手功力已然又长进了不少,心生怯意,二话没说倒纵了出去,几个起落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贺云飞见柳君如与吕清玉软在地上,心中大惊,急忙过来要扶起她们。
    两姐妹荡漾,上升,全向贺云飞送上热情如火的狂吻。
    他立即明白这两位美人儿是中了常子青的计,他也不知如何办是好,看来只能与她们方能解毒了。
    贺云飞只有一张嘴,无法兼顾两个少女的热吻,又不能厚此薄彼,只得两边应付,吻了这个又吻那个,来个雨露均沾,平分秋色。
    这一来,两姐妹竟互不相让,居然争风吃醋起来。
    柳君如猛将吕清玉推开,喝斥道:“你不能等一下吗?”
    “为什么你不能等?”
    吕清玉也不甘示弱。
    她们自己也暗自一惊,想不到中毒已深,性情大变,与过去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过去她们姐妹情深,彼此互敬互爱,如今为了争献热吻,竟然说翻脸就翻脸。
    其实,这已不足为奇,最近她们性情变得极端乖戾,动辄发火,连父母都时时起冲突,何况是姐妹。
    尤其是为了争贺云飞!
    贺云飞唯恐弄巧成拙,引起她们两姐妹反目,急迫:“喂喂喂,你们两个小狐女争什么,是不是想把我生吞活吃了呀?”
    柳君如瞪了吕清玉一眼,道:“我倒情愿被你生吞。”
    吕清玉也回瞪柳君如一眼,用同样语气道:“我愿让你活吃!”
    贺云飞哪会听不出,她们所说的“生吞”“活吃”是指什么。
    强自一笑,故意问:“你们要我怎样吞,怎样吃?”
    柳君如风情万种地笑问:“你敢吗?”
    这话充满意味,也问的非常露骨。
    两姐妹早有献身心意,偏偏贺云飞每次部能“临危不乱”,及时悬崖勒马。所以,柳君如才会冒出“你敢吗”这一间。
    贺云飞不敢直接回答柳君如的问题,笑了笑,反问一句:“你认为呢?”
    柳君如也笑而不答,霍地站了起来,面对着贺云飞,毫无顾忌地动手宽衣解带,将全身衣衫尽褪,脱了个精光。
    贺云飞看在眼里,不禁赞道:“美!好美!”
    吕清玉一听,她哪甘示弱,也忙不迭起身脱了个精光赤棵,问道:“我呢?”
    贺云飞不能厚此薄彼,笑道:“你也一样美!”
    两姐妹满意地相视一笑。
    “我要你生吞!”
    “我让你活吃!”
    两姐妹几乎同时发动,扑向了盘坐地上的贺云飞。
    贺云飞被扑倒,上身向后一仰,躺在了地上。
    两姐妹又互不相让,争向贺云飞身上扑去。
    这回吕清玉抢了个先,扑住贺云飞就凑上香唇,来了个火辣辣的热吻。
    柳君如落了空,推不开紧紧抱住贺云飞的吕清玉,只好转移目标,另辟战场,改向贺云飞的身体进攻。
    贺云飞强忍住冲动,任由她们为所欲为。
    他身上仅穿一条短,所有的衣物,被两姐妹一阵拉扯,这时早已滑落下去,落在了地上。
    两姐妹放浪形骸,形同疯狂,一个搂住贺云飞狂吻不已,另一个则在他遍身抚弄。存心要起他的。
    试想,一方施展“诱心术”,另一方已难抗拒。若是双方互攻,犹如火上加油,即将形成怎么一个局面。
    最可能的结果,便是双方均被焚身,同归于尽!
    只见三条肉虫在地上叠成了一堆。
    柳君如被贺云飞扑住,在她遍体狂吻。
    而吕清玉又伏在贺云飞背上,双手紧紧将地搂住。
    两女一男,构成一副春色无边的画面,加上柳君如的轻嘤娇吟,及吕清玉放浪形骸的笑声。
    贺云飞始终控制全局,虽将两姐妹得难禁,自己却能极力自制,总算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实际上,贺云飞比跟两位绝世高手拼斗更吃力,他现在已不能控制两姐妹,全靠自己的定力支持。
    要知“诱心术”的施展,主要是当双方四目相交,眼光接触的片刻之间,以眼波惑住对方心神。
    譬如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或是彼此以背相对,“诱心术”便无法施展。
    此刻的情形,正是如此。
    不过,两姐妹已受到“诱心术”征服,触发了她们强烈的,如同被催眠术控制一样,潜意识中完全依照催眠者的指示,绝对服从,无法更改,而且是有进无退。
    而这股狂炽的,必须使它发泄出来。
    两姐妹心神已乱,不断上升,放浪形骸之情,比水性杨花的荡妇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形容她们像荡妇,一点也不为过,只见两姐妹全身,上下夹攻连短都被她们扒掉的贺云飞,好一副若痴若狂的情态。
    两姐妹形同疯狂,愈来愈冲动了。
    看情形,她们继续再闹下去,贺云飞也将情不自禁。
    柳君如双臂齐张,搂紧了贺云飞的脖子,仰起脸来,渴求地道:“小情郎,快抱紧大姐,吻我……”
    贺云飞心中大骇,他从未见过如此放荡的女人,简直如同不甘寂寞的年轻寡妇。
    但他无法拒绝,也不愿拒绝柳君如的要求。
    他低下头,吻上了她的朱唇。
    柳君如迫不及待,搂紧了贺云飞就狂吻不已,同时将那条滑腻腻的妙舌攻入对方口中,恣意翻腾卷动起来。
    贺云飞觉得出,柳君如的全身发热,也意识出她内心的一股正在燃烧。
    怎会如此呢?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何为只看了她们一眼,这两个女子便泛滥了起来。他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不知道自己无意当中能运用“诱心术”。
    按理说,柳君如与吕清玉也尽得“诱心术”的真传,不应如此不济才是。但她们受到发自内心深爱贺云飞的影响,身心对这小情郎从不设防,如同门户大开,以致被那迷魂气体趁虚而入,全然丧失了自制之力。
    贺云飞这时明知她是意乱情迷,身不由己,但却不忍拒绝她的如火热情。
    狂炽的,使柳君如愈来愈冲动……
    贺云飞对这位大姐,不必耽心情不自禁时,一发不可收拾。
    “大姐……”
    他挣脱了柳君如的狂吻,刚要向她提出警告,只见这位春情荡漾的大姐,极其妩媚的嫣然一笑,竟然不自觉地施展出“诱心术”
    来。
    贺云飞心神猛然一震,情知不妙,急叫道:“大姐!不可以……”
    柳君如笑得更妖媚了,有如百花吐蕊,群芳争艳。
    贺云飞心中大骇。
    凭他的定力,即使不以“诱心术”,也足以抵制天后宫的“媚法”
    侵袭。
    更何况,他若施展“诱心术”对抗,必占上风。
    如今的对手却是柳君如,这时又使出了“诱心术”。
    贺云飞不敢以“诱心术”对抗,那无异火上加油,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万一失控,难以自制,势必被吞噬,落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情势已急,万般无奈之下,贺云飞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任凭这位大姐为所欲为。
    这好有一比,如同狂洪决堤,既然无法阻挡,不如疏流,将泛滥的洪水导入大海,让它自然化于无形。
    柳君如毫无顾忌,宽衣解带,褪尽了全身衣衫。
    这位大姐成熟的,裸地呈现在贺云飞眼前。
    贺云飞尽情欣赏她的体态。
    此刻一览无遗,才发现这位大姐的,竟然曲线玲拢,婀娜多姿。尤其一身细皮白肉,肌质晶莹,是如此的诱惑,令人一见犹怜。
    柳君如裸身面对贺云飞,双手齐动。迫不及待地为他脱光了全身衣衫。
    两人赤身相对,仿佛谷中多了一座男女的石雕。
    但他们是有血有肉的,而且在活动……


    第147章 王子与阴阳双修
    贺云飞在柳君如的身上风流快活着,这可急坏了吕清玉。
    吕清玉亦是中烧,再看着眼前这活生生的春景图,哪里还受得了。
    吕清玉深情地吻上了他的额头,吻上了他的脖子,然后……当她终于吻上了他的嘴的时候,贺云飞也忍不住,吐着舌头回应起她来。
    吕清玉轻轻叫道:“相公,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吗?”
    贺云飞早已高涨了,身上又定被吕清玉轻轻地吻着,心中一软,竟然真的乖乖地开了口:“好妹妹,我爱你,你等一下好吗……”
    吕清玉吃吃一笑,说:“不行,我现在就要吃了你……”
    她口中说着,双手已然在他的身上蔓延起来。
    “哇——好大,好长,好……啊……竟然是你”当她看到他与柳君如两人互相联系的那个东西时,不由得惊叹了出来。
    贺云飞一愣,禁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我曾听师傅说过,之王的上会有一只隐蔽的玫瑰花,当然,普通人用肉眼根本看不到,所以你自己也一样不知情,没有想到之王竟然会是你,看来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吕清玉说到后面,语气已经变得非常地激动,有些娇滴滴的喘息起来了。
    贺云飞只疑顾不了那么多,大展雄威,将一个娇滴滴的柳君如迅速送到了快乐极端,然后长吁一口气躺在了一边。
    没容得贺云飞多想,忽然一紧,他那命根子已经掌握在了吕清玉手中。
    吕清玉轻轻低呼了出来,她已经没办法一只手将它握住了,而且手触之处,滚热无比。
    面对如此标致的一个吕清玉,只要是贺云飞就不会不冲动,,贺云飞当然也一样,他那里早已经是英姿勃发了。
    吕清玉大动,玉手扬处,身上的衣服飘然落下。
    哇——
    贺云飞经历不少女人了,各色各样的女人都人,可是却哪见过眼前这么这么豪气的圣女峰?
    他看得不由眼直了,吕清玉对他的反应极是满意,她一跨,早已骑到了他的身上,“嗯——”她的口中低低地哼了一声,虽然她还没有脱去那隐隐显出萋萋芳草的三角裤,但是他的那雄纠纠的兄弟却正逼在她的敏感处,即使隔着一层布,她也感觉得到了它的火热,她心中一荡,便禁不住地叫出了声来。
    贺云飞看着吕清玉那对的圣女峰,冲动得近乎走火的危险。
    吕清玉已然附身过来了,不容贺云飞有丝毫反应,她的香唇早印上了他的嘴。
    细舌闪入了他的口中,吹气如兰,低低娇喘着。
    贺云飞只觉得口中一阵香甜,禁不住地要搂住她热吻,可惜现在他只能热吻,却无法搂住吕清玉,不过他的四肢一阵收缩,却是提醒了吕清玉。
    吕清玉吃吃一笑说:“宝贝,你就乖乖地躺着享受吧,姐姐会让你很舒服的。”
    “好妹妹,你放开我,我不习惯被动!”贺云飞说的到是实话,他的早已被吕清玉挑了起来,嘴上也一下子甜了起来。
    吕清玉闻言得意地笑着说:“可是我很喜欢主动,而且,我还有性虐待倾向叫喔!”
    贺云飞心里有些慌了,暗暗地祈祷这个吕清玉不要用皮鞭抽自己才好。
    正想之中,吕清玉已经吃吃地笑着脱去了底裤,那黑色的草原顿时露了出来,刷在他的身体,又痒又麻的。
    忽然一阵温热,他的小兄弟已滑入了她的小嘴之中。
    贺云飞浑身一颤,喉咙间不由得低低吼了一下。
    吕清玉望了他一望,然后低头专心地吹了起来。
    在贺云飞的思想里,他一直认为一个贺云飞让女人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总是对女人的一种不敬,所以在他经历过的女人中,他也从未让她们为他吹过箫。不过,他倒是被秦凤仙和秦凤柳轻轻地含过几回。
    所以这次可谓是头一遭,那感觉,简直比那里更令贺云飞快活,只是,贺云飞如果不闯入女人那里,就算再快活,也是降不了火的。
    吕清玉没吹几下,贺云飞已然感到自己快要走火了,他急忙闭目深深呼着气,来它个眼观鼻,鼻观心,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子气在四肢百骸游走着,心也为之一静,就没有那么冲动了。
    吕清玉有些惊讶于他的举动,但忽然一想到他就是王子,顿时觉得他天生自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潜力存在着,只是没有得到外界的激发,所以他自己也没觉察到而已。
    吕清玉热情如火,伏在他的身子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又吃吃地笑着说:“现在我就要要你了,我真是等不急了。”
    说完她又已骑上了他,在吕清玉轻轻“啊”了一声之时,贺云飞同时觉得忽然一紧,有一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
    他心里暗暗称奇,想这吕清玉不是第一次,可是她那里比他所经历过的处女都要紧得多,莫非是因为她是武林中人的缘故?
    哪知他觉得惊奇,吕清玉更是觉得惊讶不已,他果然是之王,他的潜能显然已经被自己给激发了,他现在是遇强则强了,她忽然下定决心,要使尽浑身解数,和身下这个贺云飞达到xing爱的最高境界。
    可是,他的那个小兄弟竟然还有慢慢膨胀的趋势,而且,还似乎在无限地向她的世界里延伸着,它身上的热度也越来越高,她觉得自己那世界里被火烧了起来。而之,并不会使唤她觉得难受,反而更使她高涨,这时她的毒也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哪里还能禁得住,她一边呻吟着,一边拼命摇动着腰肢。
    贺云飞亦觉得遇上了劲敌,不自觉地挺身迎战,吕清玉身子向后微微翻了过去,双手却使劲地搓揉着自已的胸。
    贺云飞忽然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无限膨胀的力量,令得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泄,他猛地挺动着身子,不再迟疑,丝毫没给吕清玉缓冲的时间,他一翻身已将吕清玉压住了,虎腰猛烈地闪着,那吕清玉不由得大呼了起来,那呼声带着几分疼痛,便更多的却是惊喜与快乐。
    一阵紧张之后,吕清玉已感觉得快感如潮,荡漾中,拼命地扭动娇躯去迎接贺云飞的每一次凶猛地冲击。
    这一战,足令令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咋舌,这一战,可谓是史无前例的销魂蚀骨,这一战,竟然长达一个半时辰,一男一女千万种姿势都用了个遍,两人越是欢合越是浑身充满了力量,最后竟然满室里搂在一起跳越翻腾,两人都恨不得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去。
    贺云飞不明白自身的力量从何处来,可是吕清玉却心中雪亮,她知道,这个王子不但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王子,体内的潜力被激发,而且还使得他们俩的内力也都提高了一倍,她身上的毒也早彻底地清除了。
    这时,柳君如又已荡起,不待贺云飞休息,便整个儿投怀送抱去了。贺云飞战刚刚征服了吕清玉,战意正浓,也巴不得她这样。
    两人很快便跌入到了欲海之中,欢畅淋漓地翻腾了起来。贺云飞只觉得这一翻与二女的欢合所带来的感觉,竟是以前从未感受到的。
    他只觉得身体除了像以前一样舒服无比之外,体内更有一种气息在流窜着,使得他有一种膨胀的感觉,并且,浑身充满了力量。
    其实不光他有这种感觉,柳君如与吕清玉同样也有,殊不知,他们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暗合有了阴阳双修之术,男女交欢起来,不但使得容貌更为年轻,而且功力亦是大增。


    第148章 生死一搏为红颜
    贺云飞蓦然剑眉轻皱,他忆起师父提起武林中一代奇人时,就说过六指神仙贝正天夫妇的大名。
    崂山灵水崖不是那位风尘奇客隐居的地方吗?如果不错,白姐姐定然要遭危难。
    贝正天性格孤僻,决不容别人进犯他灵水崖寸地尺土,贺云飞心高气傲,自然是没有缓和的余地。
    他愈想愈觉得事态严重,回头催店家赶紧送酒饭,并代为备马,贺云飞的焦急神色使柳君如等跟着紧张起来。
    酒菜送到,谁也没有心情再林细斟慢饮,贺去飞与柳君如,吕清玉,明悟四个人匆匆地吃过饭,立即起身赶路。
    四骑马沿着去山东大道纵骑如飞,十余天快马兼程,经沂州渡沂水,经诸城来到高密。
    沿途果然发现白婵娟留下的暗记,贺云飞等追得够快,可是仍然没有追上白婵娟行踪,这就是说大家都是在兼程疾进。
    到高密天已是暮色苍茫,人虽然都没有累的感觉,可是四匹马已不能再支持下去,贺云飞寻个大客店四人暂息风尘。
    十几天大家急着赶路,都没有好吃好喝,这晚上既决定不再走,随叫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大吃一顿。吃过饭,大家才分头安寝。
    第二天四人又继续赶路。
    途中发现白婵娟留的路标暗记愈来愈多。
    差不多每隔十里八里就有一个,这自然使贺云飞等省了不少麻烦,沿途索记,渡莱河直扑莱阳,又紧赶了两天多,来到莱阳县城。
    莱阳城距崂山不过几十里路,抬头远望山势,绵连千岭万岭,这又使玉面游龙愁锁眉尖,灵水崖究竟在崂山什么地方?
    几个人都没有去过,那么多的峰洞,一时间往哪里寻找?
    贺云飞遥望过山势,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四匹马穿过县城,直对着前面起伏的峰岭走去。
    渐渐的行人稀少,路也愈走愈荒凉,两边尽都是乱石土丘,盈尺野草,贺云飞一马领先,边走边留意四周形势。
    翻过一个土坡,下面是一个三叉路口,贺云飞停马细看,这三条叉道各奔向一个山口而去。
    奇怪的是这三个叉道上都留有和白婵娟约好的路标暗记,玉面游龙不由咦了一声,纠身下马。细看暗记一模一样,完全分不出真伪来,心知有异,料想是对方故意模仿暗记图像,以伪乱真。
    但可恨的是人家做的太像,竟叫人分不出真假来。
    自然白婵娟的行踪已为对方发觉,说不定自己一行四人也早已在人家眼线监视下了。
    玉面游龙站在路边上发怔出神,明司、吕清玉、柳君如等三人也跟着跳下马来,看见那三个分指三个不同方向的暗记,全都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了。
    明悟伏身细看了一阵,也是一样的辨别不清,贺云飞出了一会子神,才回过头对三人道:“对方故作暗记路标,自然是已发现我等行踪,目前一时分不出哪是真假,我们只有选择其中一条路走,但这无疑大海捞针,万一找错方向,便会着了人家的道儿。小弟想不如先折返莱阳县城寻店住下,也许诸贤弟发现了对方隐迹的地址后,会返莱阳找我们,万一等几天仍无消息,我们可以设法打听出来灵水崖的方向,然后再进山搜寻,这样比瞎撞乱走要好一点,各位兄弟如有什么高见,说出来,我们大家就地商量一下。”
    玉面游龙说完后,两道眼神直视着三个人,那意思是让他们提出意见。
    吕清玉皱着眉头,说道:“白姐姐只身涉险,危在旦夕,救人如同救火,晚一步抱恨终生。对方故布疑阵,自非无因而起,照目前情形论断,八成证明白姐姐已入崂山,我虽不能料定灵水崖在哪个方向,但推想得到定是崂山千崖深处一个风景极佳之区,莱阳县城也未必定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往返费时,且毫无把握,与其守在县城等候消息,还不如我们先进山中,从樵夫猎人口中探询来的妥当,况白姐姐既已入山,多少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寻,大哥以为如何呢?”
    贺云飞点点头答道:“你的话自然是有一番道理,不过小兄所疑者是人家既然预布圈套,必有阴谋。贝正天一代奇人,灵水崖比大巴山危险千倍,白姐姐其实智谋细心都高人一等,沿途路标暗记都无异样,为什么在入山重要的所在竟发生这样的变化,这证明她行踪早已在人暗中监视之下而不自觉,同时对方一样的在暗中监视着我们。这人智谋武功比我们只高不低,伪记乱人耳口,另含有示警的意思,小兄还有一个极不幸的想法,白姐姐也早已陷入谋算之中,说不定已遭人暗算……”
    贺云飞一席话如透骨寒风,听得明悟、吕清玉、柳君如几个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六只眼不约而同茫然四顾。
    好像在他们身后都有着一个幽灵的魔影似的。
    蓦然,玉面游龙转身一阵哈哈大笑,星目神光直逼视三丈远处一堆乱石杂草。
    贺云飞笑声顿住后,朗声说道:“四海皆兄弟,天涯若毗邻。朋友如果有事赐教,贺某等自当洗耳恭听,何苦要藏头露尾,隐在石草之中。”
    贺云飞话音刚落,骤闻一声长笑,接着石堆四周两尺多高杂草一阵轻响,随着草动做声,跳出来一个白面虎目挺鼻的英俊少年。
    只见那少年,穿一身深蓝色短装衫裤,足着爬山薄底快靴,肩后斜背着一把黄缎子包扎的奇形兵刃,从容不迫迈着安详的步子,向贺云飞等停身地方走过去。
    等走近贺云飞一丈左右停住,抱拳一礼微笑道:“阁下自称姓贺,大概就是驰名江湖的玉面游龙了,在下久闻大名,恨无机缘一睹风采,不想今天在郊野荒径途中巧遇君驾。”
    贺云飞看来人态度安详,仪表不俗,虎臂峰腰,英气透于眉目,自己四人,他好像全没看在眼里,似乎是有恃无恐,赶忙抱拳还礼,笑道:“贺某不过是薄具虚名,江湖传言岂足采信,兄台和贺某等素昧平生,何以隐身跟踪,尚请见告一二,使贺某人一开茅塞。”
    那少年仰面一阵大笑道:“君等铁骑疾来,跋涉千里,难道是无为而至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阁下侠名震江湖,又出身名门正派,想必不会打诳语。始才隐身石后,听君涉及崂山灵水崖,好像那片穷山幽谷和各位有着极深的关系,必于寻到而后甘心,在下自幼就在那片摒绝尘凡的清静穷山中长大,各位如果一定要去,我倒可以指明四位一条捷径……”
    那少年话未说完,柳君如已按捺不住一腔激忿,冷笑一声接口道:“这样说起来,朋友定是灵水崖上福地洞天的主人了,那我斗胆借问一声,最近一月内有一位姓白的姑娘,登山造访兄台仙居,她现在哪里去了?”
    那少年蓦然沉下脸,冠玉似的双颊如罩寒霜,冷冷地接道:“灵水崖寒山穷谷,说不上洞天福地,不过那地方接待的是心正意诚,善意造访的武林朋友,决不允许任何人到那里撒野。姓白的姑娘如果是几位的好友,那么请几位多备点锡箔素幡,招领她的亡魂归去。灵水崖不是吃人魔窟,埋尸墓场,但却是接引无知狂徒归真登天,返回极乐的捷径。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凭各位自决,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异日有缘再会。”
    说完话转身就走。玉面游龙突觉着心里一冷,失去了往常遇事的镇静沉着,猛的一声大喝道:“你站住!”
    话出口,人施展“八步赶蟾”,带起一阵风,跃出去两丈多远,回身拦住了那少年去路。
    贺云飞剑眉倒竖,脸儿变成了铁青的颜色。
    玉面游龙咬着牙问道:“你说那姓白的姑娘的死在你们灵水崖中,我问你,她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那少年似乎被贺云飞急忿形态所震慑,不自觉退后了两步,但只一瞬间,又恢复了镇静,冷笑一声答道:“你好像很急,我再告诉你一遍,白姑娘死了,昨天是两七忌辰,尸体吗?
    在三合瀑下面沉鹅潭中。沉鹅潭片毛不浮,找尸体那是笑话,素花冥钱祭亡友是江湖道义,但我劝你最好是不要去。玉面游龙威名震江猢,但却震不住灵水崖中三尺童子,除非你不打算回来……”
    蓝衣少年话未完,贺云飞一声长笑道:“好狂妄的口气,你认为灵水崖是铜墙铁壁,刀山剑林吗?朋友!你好像很会讲话,能不能告诉我你尊姓大名。”
    那少年霍的后退几步,仰天打个哈哈。笑道:“我姓铁,草字飞龙,灵水崖上的无名小卒,你准备怎么样,是不是想赐教我几手武当派的不传绝技。”
    玉面游龙强按着怒火,又切齿问道:“白姑娘的死,你是不是亲眼看到,他是死在什么人手里……”
    贺云飞问话未住,那少年已厉声喝道:“名传遐迩的玉面游龙怎么这样罗嗦,武当派管不到灵水崖上,告诉你,是叫你知难而退,凭你们再多几个也无非是去送死陪葬,我没有工夫和你打这无谓的口舌官司,进崂山百里内,立时还给你们颜色。告诉你,前两天进崂山去的人,这位大概也是阁下的知己朋友,亡命在万重山中,不过她决离不开这个地方,深入崂山一百里就不要再想退出来,这是我们的规矩,不进山我们决不会有丝毫侵犯。玉面游龙,现在你们还来得及回去。”
    玉面游龙痛闻言无疑火上加油。铁飞龙狂妄口气点燃了贺云飞的怒火,玉面游龙一声冷笑,切齿出声。
    他咬牙点头,沉声说道:“我贺某人走遍大江南北,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狂妄的话,灵水崖上三尺童子都怀绝技,那你阁下必然是技压天下,贺某愿在此地当面领教,我看看灵水崖究竟有些什么绝传之密。”
    铁飞龙是六指神仙贝正天的第三个弟子,从师十二年,除五鬼阴风掌外已得贝正天真传十之八九,平时绝少下山出入江湖,玉面游龙的名头他也是听师父提过,他因为生的又白又漂亮,博得雅号“粉金刚”。
    粉金刚自负一身出奇武学,当然不肯示弱,他一竖眉,先来一阵冷然长笑,笑得像阴冰地狱里吹出的寒风,翻腕从背上取下钩链刀,抖开黄缎子。这兵刃是十八种兵刃以外的东西,厚背薄刃,尖端带着一个月牙子,西斜丽日照得刀光刺眼。
    铁飞龙一顺丧门钩链刀,看贺云飞仍然静立着不动,明悟、梁文龙、柳君如柳君如却分站四周,一个个面罩寒霜,粉金刚眼神如电,扫三人一眼,又笑一声,对贺云飞说道:“贺云飞,还不亮剑动手,是不是想来个群攻群打,铁飞龙虽然是无名小卒,四个人一齐来我还不在乎呢。”
    柳君如、吕清玉已气炸了肺。
    蓦然齐声怒吼,双双向前扑去,两个人动作如箭,快得像狂风,他们快,可是玉面游龙比他们更快,犹如电光石光般迎去,阻止住俩人怒扑。
    贺云飞回头对粉金刚冷笑一下道:“姓贺的虽然是草莽之辈,但对你朋友还用不着群斗……”
    环顾四周后,又说:“不过,在未动手之前还有句话说。我们素不相识,自然谈不到恩怨二字,江湖上讲究道义,一诺千金,我们都是为了朋友,假如我败在你手里,姓贺的任凭怎样处理,我都含笑接受,誓不皱眉,即让你把我乱刀碎尸,也没有一句怨言;万一朋友你败了,姓肖的只求你一件事情,请你把我引到那位白姑娘的逃身之处,给我两天的期限,允许我设法找到她。姓贺的言出衷诚,望朋友一言定局。”
    玉面游龙说着话,再也没法子控制悲痛心情,星目泪涌,滚滚如断线珍珠,这席话虽不凄楚欲绝,听起来却也使人碎心断肠,明悟、吕清玉都忍不住跟着流泪。柳君如简直已哭出了声。
    粉金刚也听得怔了神,呆了阵才答道:“看样子你和那位白姑娘的交情极深,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算难得,不过沉鹅潭急瀑漩涡,近潭边如历浓雾,你不要说打捞尸体,连景物也看不清楚。交技履约,全凭功夫决定输赢,我自然不能不答应你提出的条件,不过话要说清楚,我如真败在你的手里,也只能领你到沉鹅潭那个地方……”
    过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两天内我负责没有人找你们动手,过了期限,我便不再担当,你能否出山,那就要靠你自己,这也只限你玉面游龙一个人,另外的三位恕难同住,我全身最大的能力就只能做到这点。”
    贺云飞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你朋友说的话办……”
    说到此处,转头又对明悟等三人说道:“我和姓铁朋友讲的话,三位贤弟都是亲耳听到,不管我们俩人谁胜谁败,你们都不许插手过问,我如死在此地,你们是愿回去,愿入山我自然无法再管,这全凭三位贤弟自决,我不能害你们的命,但也不能让你们为保性命抛弃道义,我若侥幸得胜,以后的事,自然照这位姓武的朋友所说诺言随他入山,你们回莱阳县城等我,现在请三位退后十丈。”
    贺云飞说话时,一脸坚毅之色,肃穆庄严,凛然难犯,明悟张张嘴可没有说出来,三个人六只泪眼盯着玉面游龙慢慢的移步后退。
    玉面游龙注视三人,着他们退后到十丈以外,倏地回身翻腕推剑。
    剑映日光,辉夺人目,他捧着剑,一丝悲痛极端的苦笑,衬着睁睁星目中两颗晶莹泪珠,蓦然,他拭去眼泪道:“朋友,寸阴宝贵,就请动手发招吧!”
    铁飞龙不知是否为贺云飞一片义胆热情所动,他长长叹口气说道:“玉面游龙你侠名不虚传!
    我铁飞龙有僭了。”
    话落刀发,丧门钩链刀使一招“金雕展翅”,横扫斜剑。